第479章(1 / 2)

丹青山别院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初修建丹青山别院的时候,西楚秦氏皇族可是花费了不少力气。那么一大片园林,每一片瓦,每一块砖,那可都是老板姓们用背篓背上去,用肩膀抬上去的。

夜歌低首垂眸,陷入了深思,如果真的没有半点好处,那秦氏皇族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在丹青山修建皇家别院;每年也就入住那么几天,这太不同寻常了。就算秦氏皇族财大气粗,那也不用让皇家子孙在每年的四月都去那里住上几日的吧。

夏云枫闻言,转头深凝着夜歌,薄唇轻抿,眸中带着淡淡的疑惑,“那你的意思是……”

“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夜歌低下头眼神有些闪烁,嘴角微勾,笑意浅淡;眸底似乎还带着几分让人猜不透的什么,“西楚、夏凉虽是友邦,可这么多年夜歌还是头一遭来西楚凉都,听闻丹青山风景极好。这两日秋高气爽,倒算得上是难得的好听器,说起来倒是有几分心动。”

跟夜歌相处多年,夏云枫对他虽然说不上完全了解,但有些习惯却是懂的。他闻言,并未立刻回答,只是转头望着窗外,语气凉薄,“夜歌,你想清楚了吗?”

丹青山的确有可能如他们猜测的那般,藏着那传闻中的元帝宝藏,但也只是可能。当然这样的猜测也并非凭空而来,除开秦氏皇族修建的皇家别院,以及传闻中隐居在丹青山却从来没有人见过的普济大师,他们自然也摸索到了一些其他的线索,只是非常的模糊,不太确定罢了。凉都,那可是最接近千年前元帝时期国都的地方,按照帝王的想法,一旦驾崩必然会选择风水俱佳处;丹青山绵延千里,形若蛟龙,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可这丹青山毕竟坐落在西楚,他们深入夏凉已是以身犯险,若是贸然行动再落到秦栾的手上,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夜歌低首垂眸,嘴角斜勾带着一丝邪肆魅惑的笑容,但那样的笑只是短短的片刻,很快就恢复如常。面容清冷,又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般,“如此就端看国主您怎么考虑了。”说着,他同样转头望着窗外的斜阳余晖,红色的光染遍了天边白云,一切都好似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带着悲壮,又好似一种无尽决绝的凄凉,“刚收到凉笙的消息,后续使队约莫明日就能到凉都。”

以为惜柔公主在西楚凉都袭击西楚的朝廷命官这件事情,到时候西楚的臣民或许会有情绪;到时候怕是会有一张硬仗;毕竟是夏凉国的国主,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夏云枫闭上眼微微颔首,“这个我明白。”

“国主明白就好。”夜歌低下头,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在小腹前,眸底透着浓浓的深思,微微弯腰颔首,“如果国主没有其他事情,那夜歌就先告退了。”

“帮我查一下蘅芜苑顾家的事情。”

就在夜歌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闭上眼仰头靠在软枕上的夏云枫猛然开口,带着几分哀伤又透着凄楚;他抬起一只手臂遮着双眼,显然心里有着事情,显得非常的不安而又焦躁。

“是,夜歌立刻去办。”看着这样的夏云枫,夜歌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好似所有的事情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一般,云淡风轻。对于这样的夜歌,夏云枫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只有些无力地朝夜歌罢了罢手,“嗯,那你先退下吧,寡人想一个人静一静。”

夜歌闻言,微微点了下头,“夜歌告退。”

刚从夏云枫的房间里出来,立刻就被早就侯在门外的茜月公主给半途劫了过去。

“公主。”夜歌表情始终如一,语气也冷冷的,只是从那微微颦蹙的眉宇却能够看出他此刻的不满和不耐烦。茜月公主见状,心跳顿时漏跳了半拍,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可心里挂着事情不问清楚怎么都不甘心,她薄唇微微抿了抿,抬头飞快地看了夜歌一眼然后又好似受了惊的小猫儿般缩了回去,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夕阳西下,已经时近黄昏;夜幕渐渐地沉了下来。

夜歌微微侧首,凝着茜月公主脸上那纠结的表情,紧紧抿着的双唇,还有那交握在小腹前不断的摩挲着的双手,喉头上下滑动明显是有话想说,可是又说不出口的感觉,在心里摇了摇头,薄唇开合,语气清浅,宛若那山涧清泉般,“公主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夜歌定知无不言。”

“这是你说的啊。”茜月公主闻言,顿时猛的抬起头,瞪着夜歌,眼神灼灼。

“嗯。”夜歌点了点头,脸上竟然浮起了几分少有的笑意。

茜月公主顿时只觉得好似

月公主顿时只觉得好似周遭所有的东西全都消失无踪了般,只有那夜歌脸上的笑,浅浅的淡淡的,却好似什么东西自自己的心里炸开了般,像是时间就此定格了一般。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心里暗自啐了一口,当真是个妖孽。

“公主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夜歌还有要事,不便多留。”夜歌的语气清朗温润,又空渺浩远。

“那,我问你,父王到底为什么要去顾家?”茜月公主飞快地说到,其实她的心里未尝不知道;就算不知道,怕是也感觉到了几分,只是心里却仍旧有些忐忑。她既盼着那久违的大皇兄被找回来,这样自己就不用承担整个夏凉的重担,后宫中的那些人就再也不敢威胁母后,父王也应该对母后更好些了。可她又盼着大皇兄永远不要回来,他回来了,自己不就更失宠了?

夜歌低下头轻轻一笑,那样的笑,清浅透着几分清灵,让人觉得非常的舒心,他并没有再看茜月公主,转头凝着不远处的花坛,步履缓缓,宛若一幅优美的水墨画般,“有些事情,其实公主心中早就经有了定论,夜歌说,或者不说,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