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妃只是提醒你们。”安太妃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凝着那只是一帘之隔的内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躺在床上安详的秦睿,她嘴角斜勾。
之前,守护八族的后人前往丹青山,后来竟然所有的人都不知所踪;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已经找到了丹青山异象的原因回去了,还是如同之前绝大部分进入丹青山中的人一样,葬身其中。让人奇怪的是,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原本好好呆在摄政王府的安玥,竟然也在某一天的早上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凉都城内与那三家关系密切的米家、谢家还有护国将军府竟然也都没有丝毫动作,让她不得不心生警惕;可多方查探终究无果,只能先将这件事情给放下了。
当三天之后,安太妃再次出现在蘅芜苑时,原本面色就非常难看的沉星和杨帆,面色早已经是黑如锅底,情绪也非常的低沉;马上就是一月之期,可自家王爷却没有半分要醒过来的迹象;他们两个挣扎了许久,终究同意了安太妃的提议。
只是安太妃刚走到秦睿所在的床榻边,抬手指尖那晶莹的指甲里,一枚几乎肉眼不可见的虫卵;她捏着药丸
她捏着药丸,正准备喂给秦睿,突然秦睿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安太妃的手,翻身坐起;两只眼睛带着浓浓的冷厉,可看到安太妃的容颜时,似乎这才放松了下来,“娘,您怎么来了?”
“爷!”听到秦睿的声音,杨帆和沉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两人赶紧上前一步。
“嗯!”看到两个人,秦睿微微颔首,抬头打量着屋子周围的摆设,低下头,好像是非常懵懂不解般,“这里是哪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帆原本两只眼睛晶亮着,似乎带着一点希翼,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希望自家王爷不要忘记顾瑾汐;可此刻听到秦睿这句话,所有的希望像是全都落空了般,脸上的笑意都带着几分勉强,薄唇为诶我嚅了嚅。
只是不等他开口,站在旁边的安太妃早已经是笑开了花儿,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暗色,“睿儿,你难道忘记了,这里是蘅芜苑!”
“蘅芜苑?”秦睿眉头紧皱,思索了许久才像是终于想起来了般,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他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说,前顾国公的府邸?我怎么会在这儿?”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顾淮的身份特殊,上个月已经离开了凉都,你又刚好受伤昏迷,大夫说了你的伤势太过又不宜挪动,所以就干脆住在这里。索性是上天保佑,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安太妃眼神晶亮,看着秦睿,那慈爱的表情,让站在旁边的杨帆和沉星都险些以为这是换了个人一般。
听了安太妃的话,可秦睿仍旧是一副带着不解,眉头紧锁的模样,“杨帆,真的是这样吗?”
“睿儿,你什么意思?难道娘还会骗你不成?”不等杨帆开口,安太妃的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指尖的药丸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收了回去;虽然这药并没有派上用场,但看样子这一个月也没有白等。秦睿对顾瑾汐甚至根本连提都没有提起,她自然也不希望杨帆他们提及。眼角带着杨帆和沉星,双眼微微眯着,眼底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杨帆和沉星两个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嚅了嚅唇,可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到底是怎么受伤的?”秦睿低下头,脸上的表情非常的难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身上;可不管怎么看都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受伤的痕迹。
“你呀!”瞧着秦睿的动作,安太妃顿时有些没好气地抬手轻轻地戳了下秦睿的额头,“总是这么粗心大意,可是让娘怎么放心才好,竟然连自己怎么受伤的都忘记了,你都昏迷了整整一个月了,身上的伤口也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往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娘都快担心死了。”
秦睿听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具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朝安太妃讪讪地笑了笑,“让娘担心是孩儿的不是,既然这里是顾国公的府邸,我们住在这里总是不好,还是先回府吧!”
“爷……”杨帆到底没有忍住,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安太妃道,“行了,你们两个守了睿儿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休息好,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睿也随声应喝道,“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眼看着安太妃与自家王爷母子相谈甚欢,结伴离开。杨帆和沉星两个人对视一眼,眼底带着浓浓的无力和无助;等了这么久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如果顾小姐知道自家王爷竟然忘了她,以她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怕是也做不来那放下身段挽回的事情来的。只是愣怔中的两个人却早已经将无欢给忽略了。
“爷他……”沉星看着杨帆,沉沉地吐出口浊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杨帆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怎么办?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知道,就不会选择等这么笨的方法,原以为会有一线生机,可不想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摄政王回府的消息传递得很快,整个凉都上上下下都在猜测着这位爷是不是去送自己的心上人了。毕竟碍着顾淮的身份,夏凉国内不希望他回国的人不在少数;这位爷对顾小姐的感情那可几乎是所有的人有目共睹的,就算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也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茶余饭后感慨两句,自己怎么遇不上这样的良人罢了。
整个摄政王府上上下下也都早被安太妃勒令禁止提及关于顾家尤其是顾瑾汐的事情,秦睿似乎也真的将顾瑾汐忘得干干净净,每日朝中上上下下,事情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