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满不在乎:“晋中每年都下雪,有什么稀奇?”
是啊,晋中每年都下雪,挽茵在这里住了好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晋中的雪,飘飘而下,落在树梢,也落进挽茵心里,在她流落街头的时候,下雪便是她的噩梦,直到现在每年大雪天她还会有畏寒的毛病。
偏偏挽茵还长了个狗鼻子,对味道特别敏感,闻不得烧炭的味道,星辰就买了好多汤婆子,一排排摆在挽茵屋里。
星辰……
柳儿见挽茵神情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生怕挽茵一个不高兴又给她喂哑药。
“没你的事儿,走吧,带你去见我老相好。”挽茵神态又恢复如平常,她从来就没有哭哭啼啼的习惯。
“你才多大点就有相好?别是被哪个老头子骗了吧。”
“他倒不是老头子,不过我也觉得我被他骗了,他为人很不正派,狡猾还好色,流言八卦特别多。”
“这种人你看中他什么了……他是不是很有钱?”
挽茵回想一言堂库房里的林林总总,点点头。
“哎呀,你不知道有钱的男人都很坏吗?你快说说他哪门哪派的叫什么名字?”
“一言堂,祝文安。”
柳儿像被挽茵又灌了哑药似的,突然再没了声音,过了好久,才抖着嘴皮说:“听说祝掌门被一个年级小小的女大夫迷得神魂颠倒……原来茵不是你的姓氏,你是挽茵?”
柳儿神色分明是害怕,果然她心里有鬼,挽茵很满意祝文安三个字对柳儿的震慑想过,祝文安这个人不着调,名字还挺派的上用场的嘛。
越走近金刀门,柳儿心绪越不安,进金刀门的大门之前,柳儿似是劝说地对挽茵说:“何必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是江湖中人,本可以不卷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江湖中人?说不定我早就不能置身事外。”
挽茵曾回想是谁将她带进江湖的血雨腥风中,是祝文安吗?原本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野之人,和祝文安的绯闻却让她突然名噪江湖,也许更早,早在她进青榜的时候,她就注定逃不脱干系。
好像有一张网,网住了青榜也网住了挽茵,那张网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把星辰的命当做踏脚石,挽茵不觉得患蝶有本事做青帮的幕后黑手。
武林盟,伏龙殿,青榜,患蝶夫人,挽茵不相信这一环环没有勾连,她想帮祝文安,她想替星辰报仇,这滩浑水也许该算她主动踏进来。
挽茵拉了拉手里的绳子:“别废话了,快走。”挽茵把柳儿双手都用麻绳捆上,另一头握在自己手里。
柳儿抬头看看金刀门滚烫的牌匾,神色暗沉。
另一边,祝文安和刺雪之间也决出了胜负。就算手中没有武器,刺雪仍不是祝文安的对手,习武到祝文安的程度,就算是树枝也能当利剑使用。
刺雪的好轻功救了她一命,没有死在祝文安手里,心中还有一个想见的人支撑着她,她一路飞奔着逃走,在雪地上滴下一串血滴。
罢了,随她去。祝文安没有去追刺雪,他站在原地,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那里有一道被刺雪暗器划伤的伤口,暗器上有毒,祝文安现在用内力压制着毒性,还是先回去把毒逼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