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连碰都没碰过。
处理完府内事务的陶贵和管事分别一左一右的站在下首处, 两人面色皆是有些难看。
而陶贵心里更是有些颤颤惊惊, 看到自家主子黑脸的样子,他只想快些逃离这儿。
时间在流逝, 两人只觉得书房中的气氛越来越压迫,让他们隐隐有些喘不过气。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上首的卫君瑜终于动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 轻抿了口热茶,等茶水特有的甘甜在舌尖化开后,他才看了眼他们, “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这一开口,陶贵两人顿时就觉得身上无形的压迫感消失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卫君瑜把茶杯重新放下,接着站起身, 从书桌后走出来,站在阶梯上面俯视着他们,脸上神色有些冰冷, 却没有丝毫愤怒的情绪。
这是这样的他,才更加让人恐惧。
事情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要是摩辉那么容易就说出一切,那么他根本没法爬到大将军这个位子。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封被压在最下面的书信, 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足以说明了一切。
陶贵率先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朝着卫君瑜作揖,道:“爷,摩辉那老家伙非常嘴硬,无论怎样折磨他,就是不肯吐出一个字,属下实在没办法。”
等陶贵说完了以后,管事也跟着开口说道:“侯爷,一切已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只是摩辉不肯说出来,我们的人马也拿他们没办法。”
“你们自己看看吧。”卫君瑜把手上的那封书信递出去,管事立刻上前接过,他快速的扫了一眼书信内容后,目露少许怀疑。
陶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跟着抢过他手上的书信,看了眼后,面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这北越皇帝是准备放弃摩辉了?”这个做法也太令人心寒了吧?
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摩辉力助这位由宫女所出的庶皇子为帝,甚至为他铲平了一切的敌人,结果他最后也只落得个被弃的下场。
简直令人发指。
但是,陶贵越想越觉得奇怪,那皇帝自从登基以来北越国内就越发国泰民安。要是这时候,那皇帝趁机弃了摩辉,只会激起人民的不满之意,简直就是不明智的做法。
“属下想,这其中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陶贵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话。
管事瞥了他一眼,思索着陶贵那句话的含义。
“不管如何,本侯都要听到摩辉的罪证。”卫君瑜把书信收了回来,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
陶贵和管事对视了一眼,侯爷的意思是就算是取了摩辉的狗头,都一定要得到所有的罪证?
“但...这摩辉实在口硬。”管事犹豫了几番,还是开口说道。
卫君瑜听摆,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方,目光悠远而深邃。
陶贵和管事都以为自家的侯爷不会再开口说话,他们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时,卫君瑜只说了一句话,却令他们知道,这次他们的主子是真的生气了。
“本侯记得摩辉在大盛有个十岁大的儿子,要是这样他还不肯说,就处以极刑。”
卫君瑜口中的极刑,可不是平常那些用来对付罪犯的普通罪刑。极刑是由卫家祖宗研发出来,专门用来对待刺客罪人的手段。
每一个被处以极刑的人,都没能活得过一天。
“是!”陶贵和管事不敢多言,听命好再次作揖。
这一次,他们总算是见识到了定国公府的苏三姑娘在他们的主子心里,占了多重的分量。
那地位,简直就是没人可比了。
淮阴侯府这儿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定国公府内。
定国公书房内,上首的苏靖一挥手就把书桌上的陶瓷茶几直接甩在了地上。
“碰”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在书房内响起,上等的白玉陶瓷就这样碎成了一片片。
一旁的苏家三兄弟见摆都微微叹息,却没人敢上前阻止怒火中烧的父亲。
这时候的父亲,他们可惹不起啊。
谁上去,就是等于被杀的下场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钰华眼瞧着自家父亲的怒火消退了少许,立刻上前说道:“爹,摩辉那人在子衿的手里,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所作所为。”
就算这次不是两位皇子设计出来的,但是他们私下拉拢北越国大将军就已经是滔天大罪了。
被灌上个逆谋的罪名也不为过,更别提这次还牵连到了他们苏家姑娘。
要是被当今圣上知晓了这件事,那这皇位之争基本上已经没他们的份了。
“没用了,”苏靖出了心里那口气,语气也没有那么冲了,他重新坐了下去,喝了一杯茶水后,才开口接着说道:“你以为那两位会傻傻的留把柄给我们吗?”
接着,苏靖又轻哼了一声,“或许,那摩辉也成了他们的弃棋。”
那二皇子可是为了皇位,都敢对父皇出手的人物,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苏钰宸眉头一皱,跟着从后面站了出来,“摩辉不是和他们有交易吗?要是摩辉死在大盛国......”
说到这儿,他突然间就顿住了,本来还有些迷茫的思绪仿佛被打通了一般。
苏钰华瞥了他一眼,瞬间就明了弟弟话中的意思,同时间也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接着说了下去,“除非北越皇帝并不知道此事,要是摩辉真死在大盛,那么他们势必会起兵进攻大盛。
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会是这些弄死摩辉的人。”
“到时候二皇子就有借口反咬我们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