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云嚷嚷着要进去,假道姑却一个劲地阻拦,并扬言道:“你们若是不信就别来,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昨儿个那位贵人到了咱们道观不也没带丫环进去,怎么咱们堂堂的道观杵在这里,你还怕我们观主把人给吃了不成?”说罢轻哼了一声,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了梳云一眼,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一会儿他动动手脚都能将人给收拾了。
“嫂子!”
眼见萧晗就要跨门而进,梳云不由心急地唤了一声,眉眼间的焦迫显而易见。
“大门敞开着呢不会有事,你且在这里候着。”
萧晗对梳云使了个眼色,面色微微一敛,又扣紧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下的银簪,这才抬脚跨进了门槛。
假道姑嗤笑地看了梳云一眼,随意地往门上一倚,又对她道:“安心等着吧,你嫂子缺不了一块肉。”说罢又往里瞄了瞄显出几分期待之色。
“就没见过你们这样修道的,只怕修道是假,看病拿人诊金才是真,不然哪里像是道观的样子?!”
梳云没好气地瞪了那道姑一眼,索性坐在了门槛边上,只要萧晗不出来她还真就不走了,又暗暗摸了摸袖袋里的哨子。
这道姑走起路来身轻如燕,一定是个练家子,她不得不防。
“我大……咱们观主本就医术超群,若是无法也不会落脚此地,虽是借着道观修行,却也是做起了老本行,造福了邻里相间也是一桩善事不是?”
假道姑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与梳云论起理来,且还自有自己的说辞,梳云说不过他,只能瘪瘪嘴不再说话。
萧晗听到了身后梳云与道姑的对话却并没有回头,径直向里走去,堂屋边上是一个隔间,光线有些昏暗,能够隐约瞧见一个人背坐着她,那人身影高大,一头青丝也挽在了圆帽里更显得脖颈修长,此刻正坐在蒲团上念念有词。
“观主!”
萧晗轻唤了一声,那人才缓缓侧过了身来,却只瞄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女施主请坐!”嗓音低哑,一点也不似女声,可那微侧时凸翘的身形又分明又是个女人。
这下萧晗有些糊涂了,心里不觉打鼓,手心也冒了汗,心中的那个想法几乎就要破土而出,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她又稳住了心神,道:“久闻观主圣名,这才一心求来,还望观主解我之忧。”
“女施主说笑了,你这身段一瞧就是还未与夫家圆房过的,怎么也来向我问这求子之方,可是戏弄于我?”
观主嗓音沉沉不辨喜怒,倒是让萧晗面色一变,提防之心更重,这人竟然能够看透她的女儿之身?
危机感重重袭来。
几乎思绪只是一转,萧晗已经下意识地笑了起来,“观主真是好眼力,其实屋外的那个也不是我的小姑子,而是我的贴身丫环,此次前来是为我那已出嫁的姐姐寻得求子良方,若是观主能够解我姐姐之困,必备上千金万两酬谢观主!”
千金万两?
观主听得心中一颤,手中的拂尘都不觉握紧了。
这样大的数目那可真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想来这对主仆也不是一般人家所以才会乔装来此,如此一来就更不是他那二弟能够肖想的。
这样一想,观主心中便有了决断,即使这女子再美也要有命才能消受得起,不由沉吟道:“本观主治病也需要见得本人才是,不然就凭这口舌一说女施主也不会相信。”说罢心中很是得意。
无论是粗鄙的村妇还是有钱人家的贵妇,嫁了人后莫不是求个母凭子贵,为了能生个儿子什么都舍得付出,他就是抓住了妇人的这个心理才能屡屡得逞,如今看来也不例外。
可是他那个二弟是个倔脾气,若是这女子成了亲还好,如今却是处子之身如何能碰得,若是贸然行事恐会招来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