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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佐与徐元春两人在天马上散步,身后童仆数十人,从餐桌到马桶无不预备,只要两人走到惬意处,当即就能布置出一间雅舍。
徐元春今非昔比,已经铁板钉钉是朝廷的人了,对整个事态都十分关注。他原本没有太大的抱负,又一直被徐阶教育不要在官场上陷得太深,所以在政治上颇有些疏离。然而徐元佐的出现点燃了他作为年轻人的血气,去北京见识了一圈之后,发现朝堂被高拱那小人把持,颇有“长安不见使人愁”的感慨。
“敬琏擒贼先擒王固然不错,为何不牵出背后那头大老虎呢?”两人走到空旷处,远远眺望,城镇村落星罗棋布。徐元春方才屏退左右长随,询问徐元佐。
徐元佐抿嘴:“高新郑看似老虎,其实不逊于老狐,贸然动手,只会叫他逃脱。”
徐元春默然不语。
徐元佐继续道:“何况他圣眷正浓,颇有一副变法图强的面貌,圣天子是不可能因此就罢免他的。”时事相异,嘉靖帝对倭寇是恼羞成怒,隆庆帝却未必有那么强大的怨念。而且从两位皇帝的性格来看,也是大相径庭。既然稳操胜券,何必铤而走险呢。
“可惜。”徐元春长吐一口气,说不出地遗憾。
徐元佐斜眼看了看徐元春,心中暗笑:这温润如玉的公子哥,也知道记恨人了。
徐元春在礼部会试的成绩并不差,殿试的策论也写得颇可玩味,就连徐阶对子侄那般严格要求,也觉得三甲取得实在太低。不过皇帝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早在正德时代,内阁首辅草拟殿试名次,呈交皇帝批定已经成了惯例。高拱不推荐徐元春的卷子,再暗中下绊子,给这才高气盛的徐震亨留下了毕生之耻,自然结下了死仇!
徐元佐道:“高新郑拿国家抡才大典报复私怨,真奸臣也!”
徐元春被戳中心中隐痛,恨不得抱着徐元佐哭上一阵。
徐元佐莞尔一笑:“然则,大兄若是志在阁辅,谁说就一定没有机会呢?”
徐元春猛然抓住了徐元佐的手:“当日盟誓,岂敢忘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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