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寻了麻烦,麻烦还上门呢。何况是自找了麻烦来?
“三郎,咱们从来没听过这四句诗。”
荣娘用一种异常坚定的声音说道:“忘了它,免得为家招祸。”
刘之烨自然听明白了妻子荣娘的意思,他说道:“好。”
话落后,刘之烨拿回了那一块小木牌,他说道:“我去将它全部涂黑了,再搁灶台里烧掉。”
“嗯,依三郎你的意思处置了好。”
荣娘赞同了。
七月初一日,荣娘家添了喜讯,他们夫妻俩得了一对宝贝的儿女。长女名唤刘玉娘,长子名唤刘伯玉。
至洗三日。
荣娘家的二进宅子,更是热闹了起来。
邻里街坊的全是来是贺喜,也是送了贺礼。毕竟,添丁进口的喜事,再则,荣娘又是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多是想来沾沾喜气的人。
刘之烨专门请了街道里刻意结交的小吏和差役。
在后院中,还是专门为这几位小吏和差役整了一桌子的席面。当然,不光是刘之烨乐意招呼了这些衙门里的人,连李山的伯父,曾给刘之烨多回帮忙的李里正,也是这一回的陪客。
这些衙门中人的礼物,刘之烨自然是收了。不过,他亦是有回礼相赠的。
大家相互来往,总归是图个彼此打好交道。有需要时,都相互帮衬一把。
洗三的荣娘家,特别的喧闹了一回。
等待洗三过后,荣娘家就是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当然是刘之烨和丈母娘赵春花的忙碌。毕竟,荣娘家的小铺子里,豆腐生意,馒头生意,这都得做起来。天天也是忙活的紧。
至于荣娘?
荣娘在这个夏天,在坐了月子。这真是一个苦恼啊。
想一想,要整整一个月不能沐浴洗发,头皮不舒服只能用篦子梳发通头,荣娘在屋内已经觉得难熬、难熬了。
至刘玉娘、刘伯玉两个小婴儿满月时,已经到了八月。
满月宴,荣娘家就是小办了一回。
出了满月宴,荣娘好好洗漱沐浴了两回,才觉得整个人舒坦多了。那真一个浑身清爽无比。
太和二年,秋。
一日午后。
荣娘在卖完了豆腐、馒头后,就是守着剩下来的豆干、豆皮,慢慢等待着顾客,也算是消磨了时间。
至于亲娘赵春花?
赵春花这会儿满心满眼里,全是摇篮中睡得香甜的外孙和外孙女。
“这两个孩子长得真俊俏,像极了你和三郎,特别是玉娘像极了三郎的那一双眼睛,真好看。”赵春花瞧着外孙女,品出来一些味道。
“长大了,咱家的玉娘是一个招人喜爱的好姑娘啊。”
赵春花满心眼儿里,全然觉得外孙、外孙女都是好看的小婴儿。
荣娘附合了几句。
等到了天将黑时,刘之烨归来了。
说起来,这段日子里,刘之烨还是忙碌的。为何?
当然是为了协助衙门收了秋赋。
回了家。
荣娘给夫君刘之烨递了白开水,让其喝了解解泛。尔后,问道:“情况怎么样?赋收得还顺利吗?”
“能交的,都是交得起的。剩下来的人家,全是困难户。”刘之烨摇头,他还是有些头疼的。
“唉,都不容易。”荣娘回了一句。
“再不容易,咱们家也管不了。而且,那得看收赋差役的意思,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多余的事情,刘之烨是不会做的。
衙门收赋。
百姓是给得起,得给。给不起,还得给。总之,官字两张口,你是破家了,衙门的赋也不能少了一文半子儿。
建业城这般大,里里外外的过了五十万的人口。在这个时代里,简直天文数字。这里面的穷人那可多了,真是心善的,你就是天大的家业也是帮忙不过来的。
更何况刘之烨特清楚,他家就是普通的殷实百姓家。
若不是占一个里正的位置,对衙门里的文吏、差役,也是多有打点。应该给的好处,刘之烨是随大流从来不省了。
当然,应该属于里正的便宜,应该占时,刘之烨也没有手软的。
在其位,干自己的份内活。
好人、坏人?
刘之烨都算不上。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知道本份的人。应该拿的,就伸手。不应该拿的,瞧都不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