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假若真要干掉了眼前这个钦使,汗庭需要损失多少人马?
更不必说,接下来,数十万地汉军只怕就要深入大漠进行扫荡,汗庭要面对的,将是汉军最坚决的报复,杀死大周朝廷的钦使,这已经触怒到了汉家朝廷的底线,真要动了手,那就真正是不死不休了。
骨笃禄深吸了一口气,事情的严重已经远超了他的预料,他不得不重新去打量这个女婿了,只是以他突厥汗之尊,难道挨了一巴掌,还要向这小子求和吗?
倒是元珍看出了骨笃禄的心思,他深深看了骨笃禄一眼,随即拨转了马头,笑呵呵地用汉话对秦少游道:“我家大汗得知天朝愿以公主下嫁,心中欢喜不胜,这是大周天子的恩德,又得知此次护送公主的,乃是秦郡公,秦郡公与我家大汗有翁婿之情,今日对我突厥来说,实是双喜临门,教人喜不自胜,我家大汗命我款待,请公主殿下与钦使入大帐……”
秦少游看着元珍,便晓得此人必定是突厥国的大人物,于是翻身下马道:“客随主便,我既是钦使,又是汗王之婿,如今泰山大人愿热情款待,小婿岂有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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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本以为会出现的危机就这么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某种程度,突厥人是尊重强者的,现在因为忌惮着秦少游手里的刀子,忌惮着他身后的二十万汉军,这些人不得不委曲求全,可是入了席,开始杀牛宰羊,喝酒狂欢时,大家看秦少游的眼眸,无论是愤恨也好,不爽也罢,可是绝没有任何的轻蔑。
喝酒乃是汉蛮俱都喜闻乐见的一项娱乐项目,这酒席上,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骨笃禄显得郁郁不乐,好在女儿回来,陪坐身边,总算也聊以**,长公主已去歇息,各部的头目和秦少游以及几个军将却还没有罢休。
大家都已吃得有了几分醉意。
秦少游虽然渡过了第一个难关,可是第二个难关却让他有些头痛得很。
这长公主的事该怎么交代呢,大着肚子来嫁人,这人还未娶,就已经让人捷足先登,风气开放的大周不能接受,这风气更开放的突厥人也未必肯接受啊。
秦少游甚至可以肯定,骨笃禄若是知道,绝对再也受不了这个气,一定会拔起刀来把自己剁了。
可是这事儿,不能不没有一个交代。
若说之前,契丹人袭击自己,自己快刀斩乱麻,把这大漠搅个人仰马翻,秦少游还能底气十足。可是现在这事儿嘛,即便他脸皮再厚,怕也觉得是自己不太厚道,所以面带几分惭色。
好在有了几分酒意,让他胆壮了几分,最后咬咬牙,娘的,拼了,他喝干一杯酒,站了出来。
秦少游的一举一动都是受人瞩目,一见秦少游离席,所有的目光都不禁落在这个钦使的身上。
秦少游朝骨笃禄行了个礼,道:“大汗,我有一事相告。”
骨笃禄最不待见的,就是这个女婿,若不是阿尼玛坐在自己身边,说了不知多少的好话,又是流泪又是哽咽,骨笃禄真恨不得立即把案牍掀翻,直接抄家伙了。
他冷冷一笑道:“你要说什么?”
秦少游带着苦笑道:“要说的,是一个孩子……咳咳……大汗听了,可莫要生气为好,这生孩子的事也是人之常情,世上哪有人不生孩子的……”
骨笃禄眼珠子一瞪,猛地道:“孩子,什么孩子……阿尼玛……已经产子了?”
“啊……”秦少游目瞪口呆,老半天回不过神,道:“产子的,乃是公主殿下……”
骨笃禄却忍不住带着狐疑,眯着眼睛道:“阿尼玛是今年开春到的洛阳,与你成婚,据本汗所知,乃是夏中,你们成婚也不过六七个月,如何产的子……哼哼!”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大有一副立即将秦少游这个满口胡说八道的家伙剁为肉酱的冲动。
秦少游忙说:“错了,错了……”
秦少游一说错了,猛地让骨笃禄想起了什么,他眼睛瞪得铜铃大,虎躯一震:“本汗突然明白了,莫不是,阿尼玛刚刚到了洛阳,你便与她……这一次……本汗真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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