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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对女婿,总让秦少游感觉怪怪的,莫非女婿就不亲了吗?
这是秦少游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因为自始至终,骨笃禄对他的态度虽然发生过转变,可是本质上依旧还是很疏远,基本不交心,秦少游每每喟然长叹,却不知该说是世态炎凉,还是这风俗使然。
倒是三两日之后,骨笃禄终于是主动来寻秦少游了。
一见了秦少游,态度大出秦少游的意料之外,只见老丈人二话不说,直接便给秦少游一个熊抱:“贤婿,在这里住得惯吗?哈哈……你看看你,比几日之前清瘦了一些,你千里迢迢来,可要心放宽一些,这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秦少游忙是退开一步,要恭恭敬敬地施礼。
骨笃禄却是脸色一变,正色道:“这是什么样子,你我翁婿,不要这样多礼,固然你们南人有句俗语叫礼多人不怪,可是这里就是自己家,本汗呢,就是你的至亲,这种俗礼就免了吧,这样的天气真是冷啊,咱们突厥人过冬,确实就是如此,若是你在这里驻留到开春,我便带你去打猎,水草一丰盛的时候,这牙帐附近有的是野物,你可猎过狼吗?好家伙,往北几百里处有一处水泊,那儿的狼足有半人之高,若是运气好,遇到一匹白狼,扒了它的皮下来,可以做一件狼皮衣,这可是很暖和的东西,不过你身负你们南人的皇命,料来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不过这倒不打紧,大不了,本汗去猎了来,叫人给你捎带了去。”
“泰山……”秦少游被骨笃禄的热情所感化,忙是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小婿受之有愧。”
骨笃禄眼睛一瞪,道;“这是什么话,一家人不说两家的话,本汗就是这样的人,起初是对你有成见没有错,可是现在澄清了误会,便将你当做自家的孩子一样,来来来,陪我坐一坐,咦,你这里有茶香,可是在喝茶?”
“呃……泰山要吃茶,来……”
“不必……不必……”骨笃禄笑呵呵地道:“本汗就很喜欢吃茶,吃了茶,暖和啊,浑身都畅快,这东西比酒好,不过今日却是不想吃,你那茶是好东西啊,你可想过,拿着茶叶来咱们草原上贩卖吗?你若是想,这事儿就包在本汗身上了,总而言之,但凡有什么难处,只要你开了口,你我翁婿一场,本汗绝没有不允的道理。”
话说到这个份上,说是图穷匕见也好,说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罢,秦少游已是不能躲闪了,他笑吟吟地道:“难处倒是有的,要卖茶,总要有一处互通有无的地方……”
骨笃禄是有备而来的,立即道:“这个好办,在靠着你们边塞方圆两百里内,有一处地方叫狼子堡,那地方,地势开阔,四通八达,原本是单于都护府在的时候,你们汉军修筑的,本来是用来囤积粮草,最盛的时候,曾在那里驻扎了七千官军,还有不少商贾盘桓在那里,甚至连仓房也是现有,只不过后来渐渐荒芜起来,你们的官军撤了去,倒是商贾还有不少,都是与我们突厥各部互市的一些商贾,这地方往后就由贤婿来做主,本汗再调配一些奴隶给你,好生将那里修葺一下,可好?”
秦少游皱着眉头道:“这倒是好,只是你说那里地势开阔,这大漠之中,各部混杂,据说还有马贼,一旦我的货物运来,若是被那些不轨之徒盯上,岂不是血本无归?”
骨笃禄道:“关塞之内是你的问题,可是出了关塞,就是我的事了,我自会调五千勇士常驻在那附近,担负起保卫和护送之责,出了差错,我便万箭穿心。”
有了这句话,便算是一个保障了,秦少游知道,自己的这个岳父,或许别的地方算盘精细一些,却也绝不是轻易背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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