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魏这么一说,大家伙立刻就齐刷刷的躲到了马车后面,在冰天雪地的骑马这种事一般除了契丹人别人干不好,和他们在大雪里骑马打仗这种事老魏他们想都没想过,老赵攀着车窗惊恐的大喊,他以为老廖他们已经跑了。
老廖从后面的马车上举起一匹艳丽的绸缎扔了出去,大红色的绸缎落在雪地上非常的醒目,不但如此,他还把马车上别的东西也一一的扔了出去,不大一会,地上就洒落了好多准备送给老骨头的珍贵礼物,老马好不容易从马车里爬了出来,死死地抓着老廖,牙关叩的就像雨打芭蕉般再也不松开。
辽人远远地看见商队的举动,得意的大笑起来,这些来北地做生意的宋人商贾太可笑了,以为这样就能让爷们饶你一命?
虽然大辽和宋国有互不伤害商队的条约,这东西在临潢府或许有用,可是到了北地,谁会去管,契丹人天生就是狼,只要是狼,就要掠夺,就要杀戮,就要吃肉,乖乖听话的只能算是狗。
看到地上那些美丽的丝绸,立刻就让他们联想到了美丽的宋人女子,为首的辽人放缓了马速俯身捞起那匹丝绸,放在鼻子上贪婪的嗅了一下,满脑子都是陛下车队里那些美丽的女子。这时候他满怀希望的认为,这支车队里定然有一位美丽的女子。
辽人的战马在马车前停了下来,既然为首的辽人都开始捡拾东西,他们就更加的不客气。跳下马高兴地捡东西,对老廖他们还存在的事情抛之脑后了。老廖在第一时间就扣动了弩箭的扳机,无羽箭飞蝗一样的牢牢钉在为首辽人的额头上,八步之内,无羽箭强劲的惯性力量穿透了辽人的头颅,从后脑处钻了出来,带出一大蓬红白相间的东西,尸体摇晃两下从马上栽下来,抽搐两下就没了声息。
与此同时,其余兄弟的弩箭也叩响了,区区八个辽人甚至来不及喊叫,就被密集的弩箭给射成了蜂窝,在这个距离,云家的家将闭着眼睛也能用弩箭射掉悬挂在树枝上的铜钱。
老廖从马车后面钻出来,踢了一脚辽人的尸体,吐口唾沫道:“这些杂碎比青塘人,和西夏人差的太远了,把敌人杀光了才能检视战利品这是军队的规矩,娘的,敌人都没死,是不是战利品还两说呢,这时候下马,就是在找死。
老子在青塘的时候,战场上掉满了西夏人抢来的宝贝,那些青塘人在作战的时候瞅都不瞅一眼,说实话,老子看着那些人的战马在一袭黑貂皮大氅上踩来踩去的都觉得心疼啊,拳头大的玛瑙石抓起来就当石头朝西夏人砸过去了,看得老子心都碎了。”
只要辽人死了,老赵就不怕了,从马车后面钻出来踢老魏一脚道:“少他娘的瞎咧咧,赶紧的,把这里收拾好,我们就钻林子,这个地方出现辽人不正常,你看看,还是御林军,他娘的,难道说辽人的皇帝就在这?赶紧钻林子啊。”
老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拖着已经死掉的辽人就扔进了路边的雪坑,其余的人也有样学样准备把尸体扔坑里。老赵忽然阻止道:“不能这么干,辽人最擅长的就是雪地追踪,死了人一定会追过来的,如果发现这些人是死在咱们大宋制式的弩箭下,咱们就真的死定了……赶紧把弩箭拔出来,再把伤口伪装一下,脑袋也要砍下来,最好把没脑袋的尸体绑在马上,然后再把马赶走,这样我们才算是没了嫌疑,我估计辽国皇帝的春耐钵已经开始了,这周围的兵马不少于十万人。”
老魏吃惊地看着老赵道:“没看出来,你还真够狠的,你在北地也就比我们兄弟多待了一年而已,就已经变得像辽人了。”
老赵怒骂道:“你知道个屁,杀了人,把尸体还给辽人这是刻里钵的手法……”
老魏听了这话,把大拇指竖起来朝老赵晃晃,就跳进了雪坑把那个辽人重新挖出来,就开始趁热收拾尸体,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就把这些辽人的脑袋砍下来,插在树林边的矮树上,把尸体绑在战马上拍了马屁股一巴掌,收拾好散乱的财物,就落荒而逃。
每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白毛风就开始肆虐起来,天上没有下雪,但是狂风卷起地上的雪粉,铺天盖地般的笼罩下来,老魏瞅瞅天边的白日,就带着车队进了一处黑松林。
那个少年的体温很低,再这么下去就死定了,老魏就把吊锅架起来,然后就烧起了火堆,好在有黑松林掩护,薄薄的烟雾只在松林里蔓延,却不会飘到天上去,老魏小心的把那个少年放在两堆火中间,这里是最暖和的,一群人围着火堆烤火,谁都没了说话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