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兴致勃勃的看着白玉王带着六只海东青在天空巡梭,正准备要皇后作诗以为纪念,忽然发现有一只暗黑色的海东青竟然扑到白玉王的身后一爪子抓下白玉王的两根尾羽,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凌厉起来。
鬼奴将军二话不说,张弓搭箭就朝那只暗黑色的海东青射了过去,无奈,海东青飞的太高,箭矢飞了一半就无力的落了下来,胆战心惊的单膝跪在耶律洪基马前。
耶律洪基仰头看着天上的战况,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他发现,一只黑爪子的海东青反抗之后,其余的几只海东青也蠢蠢欲动,至少在飞行的高度上,已经和白玉王齐平了。
白玉王愤怒的发出一声鹰呖,双翅猛力的呼扇几下,绕了一个圈子,向落单的那只海东青猛扑过去,两只鹰在半空中翻翻滚滚的斗殴,不断地有羽毛被撕脱,被大风一卷,就上了九重霄。
白玉王果然不愧是海东青之王,两只白玉爪上下翻飞,黑爪子的海东青哀鸣一声就向北方逃窜,其余五只海东青紧紧追随,也向北方投去。
愤怒的白玉王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只海东青,仗着自己的速度奇快无比,不大工夫,其余的六只海东青都受了不轻的伤。
勃勃和老魏在底下看得心急如焚,勃勃用力的吹着嘴里的骨哨,无声的音波扩散出去,六只伤痕累累的海东青竟然不再逃跑,反而成群结队的向白玉王发起进攻。
耶律洪基愤怒的对鬼奴将军道:“这六只海东青并未驯服,野性依旧不改!”
无论鬼奴将军如何摇晃收鹰的红幡,那六只海东青依旧轮番向白玉王疯狂的进攻,这一回轮到白玉王倒霉了,无论它如何躲避,总有一只海东青在它的身后。
萧观音忽然对耶律洪基道:“陛下,这六只海东青有问题,恐怕是受人控制才对,野兽不可能也不敢向自己的王发起进攻的,这附近必定有人在吹鹰哨。”
耶律洪基怵然一惊,举目朝四周查看片刻,就立刻把马鞭指向了那座不高的小山,鬼奴将军亲自跨上战马怒吼一声就冲出了营地,他发誓,不管是谁在捣乱,他都准备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老魏见营地里又骑兵出来,连声催促勃勃从树上下来,爷俩无论如何都该逃跑了,勃勃猴子一般从树上滑下来,狠狠地咬着骨哨,吹了两短一长的音讯,而后就被老魏拖着连滚带爬的向山坳藏马的地方逃跑。
“他们追不上来的,魏叔,望山跑死马,等他们跑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早就跑远了。”
“不可大意,魏叔我跟着大将军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招,那就是小心,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不是没有,小心无大错,小子,海东青到手了吧?”
“已经开始听指挥了,我想弄死那只鹰王再走,要不然迟早都会是大麻烦,有它在,别的老鹰不敢上天,今天是海东青的野性被激发了,再加上这里本身是它们的地盘,要不然它们也不敢。”
勃勃两只脚随着老魏狂奔,眼睛却依旧盯着天空,透过树梢偶尔能看见七只正在恶战的海东青,他非常的想干掉那只属于辽国皇帝的神鹰。
“小祖宗,我们快点跑,摆脱追兵才是正理,你没看见那些人都疯了?这么远的距离那里这样催马力的,看样子不弄死我们他们不甘心。”
勃勃听老魏这么说,这才很不情愿的吹了一声长声,六只胜券在握的海东青围着白玉王鸣叫几声,展翅继续向北方飞去。
耶律洪基阴沉着脸,命鹰奴摇动了黄色的鹰幡,白玉王哀鸣一声,孤独的在天空盘旋一圈之后,就俯身冲了下来落在耶律洪基的左胳膊上。
立刻有鹰奴过来,接过狼狈至极的白玉王,观察伤势,耶律洪基扫视了一眼白玉王,就别过脸去,他心爱的白玉王,如今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凄惨。
左面翅膀上不见了大半的羽毛,能看到血乎刺啦的肉翅,大腿上的血依旧在不断地往下淌,尾羽上也丢失了很多羽毛,鹰屁股上血迹斑斑,就连那颗雄峻的脑袋都受创不轻,那根立起来的王羽,也不见了踪影。
六个鹰奴的脑袋已经落地,萧观音不忍的将视线投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