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笑着安抚一下怒气冲冲的苏轼道:“你在为这事情生气啊,没必要啊,我们在神武城屠城的时候,你好像很兴奋,还写了不少的诗,“汉家旌旗破城关,枯骨荒冢鬼夜哭,”这样的句子你都吟诵的出来,轮到他们五个人渣送命的时候你就难过的和老师我发脾气?”
“不一样的,他们是我朋友!”
云峥苦笑一声,将桌子上的一封八百里加急文书丢给苏轼道:“这个时候,由不得我们,事情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们的皇帝竟然破天荒的准备御驾亲征了,率领着捧日军,神卫军,龙卫军,天武军这上四军离开东京去了泥古寨,我都不知道该大哭三声,还是该大笑三声。
我非常的担心脓包皇帝带着六十万脓包大军,会把狄帅已经构建好的战事部署全部打乱掉,皇帝到了边关,狄帅说不定就会变成一个传声筒,再也没有统军的权利了。
我不担心皇帝的死活,我如今只担心河间府能不能一次承受住百万大军在那里作战,百万大军,连营三百里都不止,万一打败了,那些人连个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苏轼抱着文书怔怔的问云峥:“皇帝要御驾亲征?他会打仗?”
云峥点点头道:“是啊,他要御驾亲征,脑袋这是被驴子踢了。看样子他不把大宋的这点元气消耗殆尽他是不打算罢手了。
御驾亲征也就罢了,朝中庞籍,韩琦都是不错的统帅,这两人在战场勉强算的上是两只狗,牵着两只狗去打猎也能说得过去,问题是他没带庞籍,也没带韩琦,而是带了高继宣这头肥猪上了狩猎场,不知道他是来给辽人送肉,还是去打猎。”
“朝中大臣难道不管吗?”苏轼又开始咬自己的指甲。
云峥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笑道:“怎么没有,庞籍苦谏,韩琦苦谏,老包苦谏,文彦博苦谏,满朝文武齐齐苦谏,刚刚回京的老学究欧阳修准备把自己倒挂在城门口,学蜀汉时期的刘巴劝谏,说什么皇帝想要出京,就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结果不太好,欧阳修被软禁在府邸,严令不得出家门一步,看样子皇帝这是铁了心要御驾亲征了,估计他是不放心狄帅一个人统御大宋六成的兵将,担心再来一次黄袍加身的故智,所以才会这么干的,庞籍他们死命的劝谏结果就是,皇帝答应自己坐镇河间府以西三百里的任丘,绝不向前一步,庞籍他们才勉强答应,还派了韩琦亲自帮助皇帝整军,就这样敲定了最终的结果。
知不知道啊,现在满朝文武最想杀掉的人就是高继宣,每个人都以为是这家伙蛊惑皇帝御驾亲征的,石守信给我来信说,这事不关高继宣的事情,全是皇帝自己的主意。
小轼啊,你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只有弄险了,虽然我很想不管皇帝的死活,可是现在他还死不得,小皇帝太小,他死了,大宋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就只能等小皇帝成长起来以后再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我们只能快速的收拾掉萧火儿,然后领兵北进,逼迫辽国从河间府撤兵。只有这样才是把狄帅从尴尬的境地里解救出来。”
苏轼听完云峥的话,把文书放在桌案上,一溜烟的就跑了,一边跑一边要苏童给他准备战马,他要去荒原看着那些人应对郭恒川,这事情太重要了。
李常从帷幕后面钻出来笑道:“陛下出京不过是表示一下自己的决心,出京不过八十里,驻扎在野外表示和将士们同甘共苦,何时跑去任丘那种前沿军事要地了?您危言耸听所为何来?”
云峥收拾好文书笑骂道:“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喜欢把自己藏在我的帷幕后面了,整天鬼气森森的也不怕折寿,总是偷听别人的谈话很有趣吗?”
李常笑道:“我发现大帅的处事方法非常的有趣,就不由得起了觊觎之心,这样的好东西多学学总归是好的,说说,您的目的何在?”
云峥无可奈何的道:“这孩子很聪慧,就是胆子小了点,既然他自己已经制定了计策,那么就该他自己盯着完成,总躲在后面难成大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