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起来的苍蝇转瞬间又落了下来,给恐怖的京观披上一层黑色的外衣。黑色的京观看起来极为雄伟,高度三丈有余,这样的京观足足有三十多座,充分的夸耀了耶律花塔的战绩……
军中的水龙队正在均匀的往京观上喷洒火油,一个时辰之后,三十多座京观上就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如同火炬一般的照亮了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吱吱的油脂燃烧的声音,就像是无数冤魂发出的叹息。
皮肉烧光之后,灰白色的骷髅头在纯净的火焰里就像得到了洗礼一般变得干净了很多,蛆虫这些东西似乎原本就不该存在于这里。
宋军在吃晚饭,没人能吃的下去,但是每个人都在逼迫自己吃饭,不吃饱饭明日里就没有力气去杀掉这些畜生。
宋军的号角声响了整整一夜,一方面是送那些冤魂升天,一方面是安慰唐县城中活着的那些妇人们援兵已经到达,这是云峥唯一能做的事情。
耶律花塔浑身绑满了绷带坐在城头大口的喝酒,酒喝得有些急,呛咳两声有血渍喷出来,笑林的那一记重击,让他受损不轻。
和所有的契丹贵族一样,耶律花塔也会汉话,城头上除了他和蛮人之外,还有两位身穿艳丽丝绸衣衫的美丽妇人,满头的珠翠,看样子非常受耶律花塔的宠爱,看着城外的大火,听着连绵不断的号角声,脸上难得的有了笑容。
“云峥到底是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耶律花塔咳嗽一声,问身边的妇人。
一个绿衣妇人骄傲的道:“是我大宋的男人,也是我的男人,将军,他来接我了。”
耶律花塔笑道:“我的东西没人能抢走,云峥也一样。”
另一个妇人笑道:“将军清晨去作战的时候,说您马上就要有一个新的名将头颅制作的酒杯了,可是下午您回来的时候,没有带回来一个酒杯,反而自己的头颅差点被制作成酒杯了。”
耶律花塔哈哈大笑道:“还真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本将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很有可能被云峥制作成蜡人,说来奇怪,你们大宋的男人不敢出战,只敢龟缩在城池里,用粮食和女人换取一时之安,连这种人都有的国度,又怎么会出现云峥这种汉子?
老子马上就要冲击到他的本阵了,他竟然坐在高处冷冷的看着本将军,没有一丝的胆怯,可惜了,四千奴兵命丧黄泉,知道不,就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说他才是你们的男人,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你们这样的美人儿,就该在猛士的胯下承欢!如果可能,和他痛饮一场应该是人间的一大乐事。”
紫衣女子轻笑道:“没有可能了,将军,云大将军的本命旗子已经打出来了,您和他之间只有生死鏖战一场,没有别的可能。”
耶律花塔笑道:“为什么?只要价钱合适,有时候用不着拼死作战的,在上京道的时候,今日是生死仇敌,明日把酒言欢乃是常事,如今,仗打不下去了,我闭门不出,他岂奈我何,只消三天时间我大辽的主力就会来到唐县,到时候他只有离开这一条路好走。”
绿衣女子笑道:“妾身听闻云大将军是一个很小气的人,您玷污了他的女人,他一定会将您碎尸万段的,当然,也会杀掉妾身这个已经不洁的女人,只有这样,他才会是妾身心中最完美的男人。”
“我说你们怎么不愿意像那些女人一样自杀,原来是打算看我的下场来着?哈哈哈,有趣,有趣,那就看仔细了,我会让你们看到最终的结局的……”
耶律花塔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城外的号角声变得凄厉起来,从绵长哀婉的曲调转瞬间就变成了杀伐之音,同一时间,红日也从远山上露出来一丝红线。
耶律花塔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扔掉酒杯大笑道:“看样子你们说的是对的,云峥真的很小气,他连一刻钟的功夫都不愿意等待了。
来人啊,擂鼓,迎战!”
云峥确实不愿意再等待了,虽然手里的攻城器械并不完全,他也不愿意再等了,即便是用牙齿咬,他也打算咬开这座城关,然后再把耶律花塔生生的咬死,然后挫骨扬灰!
军人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将军就是用来战死的,死掉了就拿马皮裹起来送回家接受香火朝拜,这是天理!
可是妇人用肉体上战场算怎么回事?这是耻辱,比战败还要影响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的耻辱!
这种耻辱,除了把当事人杀光之外,没有别的遮羞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