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侯哈哈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爷爷是京西军的好汉,从来只有我们揍别人,还没有别人敢揍我们。”
这种泼皮军汉韩琦早就见多了,烦躁的挥挥手,一大群亲卫就扑上去将这个家伙按倒在地上,嫌他叫声难听,随便找了一块破布塞他嘴里,手脚也被捆的结结实实往马背上一扔,韩琦就打算去找云峥算账。
这样的结果真是太好了,韩琦倒不是想为那个老汉主持公道,事实上他知道这种公道是主持不得的,大官主持完公道惩罚完恶人,接受了百姓的欢呼之后就高兴地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可怜的老汉过些日子接受更加残毒的对待。
他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和云峥谈话的突破口而已。
京西军的事情只能找云峥谈,韩琦不认为李常暂时接管了军权就代表自己需要和李常谈事情,想要京西军彻底心甘情愿的休战,除非云峥下令,李常说的话随时都会被云峥推翻,在韩琦看来,这就是云峥应付政治斗争的策略而已,给自己争取了做两次选择的机会。
身为一个有着无比敏锐感觉的政客,只不过在城里走了一小段路,他就感受到这个城市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宋军对那些百姓的恶劣态度并非是偶然,而是一种普遍的现象,而那些百姓在遭受了宋军的不公正对待之后也选择了忍气吞声,其中就有很多夹着书包的读书人……
韩琦的旗牌官挡住了那些想要把自己战友从敌人手里救出来的军汉,白玉狮子代表着什么,军汉们都应该清楚,韩琦带着一大队尾巴径直就去了云峥居住的地方。
敲敲门,一个青衣小婢出来应答说自家主人身体不适,不见客,请客人留下拜帖,等主人身体好转之后回拜。
这样的措辞如何挡得住韩琦,咣当一脚就踹开了大门,张嘴吼叫道:“云长生,出来,给老夫一个交代!”
刚刚从躺椅上坐起来的云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韩琦,不由得怒道:“正在与我夫人敦伦,你这样闯进来坏人好事难道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葛秋烟羞臊的尖叫一声就钻进屋子里去了。
“呵呵,白日宣淫?这可是一条新罪责,此事不论,老夫也干过,算不得什么事,如今老夫只想问你为何纵兵欺压良善百姓?”
云峥瞅瞅地上那个蛆虫一样扭动的部下,蹲下身帮他抽掉嘴里的破布,就听那个虞侯大声道:“大帅,卑职冤枉啊。”
云峥手下不停,将部下身上的绑绳全部解开之后,指着韩琦对委屈的部下道:“我也不听你是怎么被冤枉的,认准了,冤枉你的是大宋枢密使韩琦,下回想报复他,最好退役之后再说,人家可是身配白玉狮子的主,莫说冤枉你,砍你脑袋你都只有忍着。”
虞侯也是一个聪明的,见大帅给自己创造了机会,立刻就从小花园里溜掉了,至于朝大宋枢密使报复这种事情除了大帅别人不敢想。
云峥邀请韩琦坐下,倒了一杯热茶给韩琦,叹口气道:“你们能不能行行好,赶快把战事给停下来?老狄快挺不住了,我也差不多要废了,再打下去,你们就学曹大定拿我大宋的妇人去抵御辽人吧,不过这种事你最好等我战死之后再做,要不然我会活活气死的。”
韩琦觉得脑子似乎不够用,自己跑了几百里地目的就是希望能够说服云峥不要再打仗了,没想到这个战争狂人竟然率先提出休战了。
和云峥说话最让人痛苦地莫过于此,你从来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为了保险起见,韩琦打算先不谈休战的事情,先把送妇人上战场的事情弄清楚再说。
“谁送妇人上战场了?曹大定?”
“是啊,还他娘的送的大义凛然,把自己的小妾,转运使的老婆,知府的老婆和一千一百一十八名民女送到了敌人的床上,老子拼死作战想要救回来几个,结果那些妇人不想活了……所以也就没人能活下来。
她们死了,轻松得很,磷火弹的毒气闻到就死了,可是老子的日子难过了,现在每日里头疼欲裂,那些枉死的妇人总是留在我脑子里不出去,据我老婆说,我一晚上能哭湿百十个枕头……曹大定我没找到,否则一定生生的剥了他的皮。
老韩,这种事你们能不能不要干成不?了不起老子操着刀子上去杀敌就是了,千万别再把妇人女子支应到前面,你们要是再来一次,辽人没事,我先完蛋了!”
韩琦脸色青白浑身发抖,哆嗦着嘴皮子半天才吼出一句话:“曹大定,你该千刀万剐!”
云峥幽怨的道:“我知道你其实想要问候他们曹家祖宗十八代的,碍着皇后的面子不好说,实在不行,我躲起来,你慢慢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