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籍鄙夷的瞅瞅云峥,端着茶水喝的很是享受。
“你干掉白莲会的妖妇老夫无话可说,可是冯安乃是大宋的官员,你下手未免狠毒一些了。”
云峥取过那份文书皱眉道:“不是我干的。”
“如果不是你干的更丢人,堂堂的大将军对付几个妖妇都会失手,说出去谁会信?
现在好多人都怕的要死,齐齐的到老夫面前哀求我找你说情,你现在罢手如何?马上就要北征,东京乱不得。”
云峥似笑非笑的瞅着庞籍的老脸道:“云家向来有一个说法,叫做谁都可以惹到我云家,但是什么时候结束却是我云家说了算,当初他们痛打我这条落水狗的时候好像打的很开心。”
庞籍倒吸了一口气道:“真的是你干的?”
“不是!”
“不是你说的这么霸气干什么?”
“听你给我长脸面,无奈配合一下而已!”
“不杀人了成不?咱们有什么好好的讲理行不行?”
“云家兄弟拙于言谈,只会杀人,谁害我,我杀谁这没得商量。”
庞籍叹口气道:“冯安是不同的,听说皇后有意将汝阳许配给冯安,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开封府根本就无法交代。”
“大宋好男儿多了,在给汝阳找一个就成了,咱们大宋皇族男丁中成为王爷的太少了,倒是女子成为公主的很多,多一个少一个也就那样了,皇后喜欢拿公主卖钱,已经很丢人了。”
庞籍听了这话,呵呵笑道:“都说宁愿认知莫要人见,老夫只愿你能把手尾收拾干净,莫要被人见才好。
此事就这样了,下了差一起去介甫那里去看看,他的长子王雱,如今病入膏肓,介甫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间惨事,我们一起去探望一下介甫,希望他不会因为失去爱子而变得心灰意冷。”
云峥点头道:“同僚一场,确实应该去看看,听说王雱乃是我大宋不世出的人才,少年夭折确实让人心痛。”
送了庞籍出门之后,云峥也就没了继续欣赏三锭纺纱机札记的心情了,老家伙过来一方面恐怕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把事态扩大,另一方面,恐怕是真的已经心力憔悴的不想再让东京出事了。
在官衙吃过午餐之后,云峥就带着憨牛和猴子出了宫城,十六位甲士守候在门口,而庞籍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云峥向庞籍告了罪,这才上了自家马车向王安石家里走去。
王安石家住在东角门街巷,如果说云家居住的宣武门街巷是东京这座城市的中心的话,那嘛东角门街巷毫无疑问就是八环以外的垃圾地产了,从宫门走到东角门街巷,云峥的马车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街道的两边倒是非常的繁华,买卖衣物书画珍玩犀玉.羊头.肚肺.赤白腰子.奶房.肚胘.鹑兔.鸠鸽.野味.螃蟹.蛤蜊之类的商家数之不尽。
虽然在宫城里面已经吃过午饭了,这并不妨碍云峥继续买了两只烧烤的乳鸽大快朵颐。
王安石家里的饭菜难吃那是在东京出了名的,你不能指望一个把鱼食都能塞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的家伙对饭菜有多高的要求。
现在不弄两只鸽子垫垫肚子,到了吃饭时间一定会受不了的,庞籍非要拉着自己去王安石家里,那么绝对不是去看看吧快要死了的王雱那么简单,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谈,而且一时半会绝对回不了家。
拉着人去看一个痨病鬼,这绝对是大忌,这个病会过人,也就是说会传染,庞籍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此时东京的天气已经慢慢地凉爽下来了,同时也到了每年一度的最大宗的商品交易的时候了。
这里的一切商业活动和云家无关,云家的商业力量已经分散去了各处海港,内地的商业活动全部委托给了蜀中商会来完成。
这也是云峥为何要在东京不依不饶的追杀对自己不利的势力的原因所在,没有过多的牵挂,才能做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