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不该我们管的事情就莫要管,莫要问,来兰州的时候将主传达大帅军令的时候,就只说要我们听从黄小蛮的命令,其余的军事目的,和我们来兰州的原因,将主只字未提。”
张挺奇怪的道:“这不是将主和大帅做事情的习惯啊,平日里就算是去执行必死的军务,大帅都是清清楚楚的把其中的凶险说出来,然后才问兄弟们愿意不愿意去,这一次怎么了?
头,您确定这是将主亲自传达的军令?我怎么感觉这是死士才去干的活啊?”
陈树那张冷冽的脸忽然笑了起来,一巴掌拍在张挺的后脑勺上道:“你这个蠢货这一次竟然把话说到点子上了,一下子让老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张挺摸着发疼的后脑勺呲着牙齿问道:“你想通什么了?”
陈树狞笑道:“滚蛋,这是军中机密,你这种底层丘八还不能知道!”
张挺大笑道:“又拿丘八来说事,您当年被人家拿丘八这借口拒婚,现在又拿这事来教训我,也不嫌丢人。”
陈树笑道:“那婆娘说老子是丘八,不肯嫁给老子,结果如何你莫非不知道?老子娶了她的妹子,她嫁给了一个酸丁,五六年没见,她穷的上我家借粮食。
想当初那么傲气的一个妇人,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无论如何也不会上我家门上来借粮食……”
陈树不愿意让张挺再问自己想明白了什么关节,只好用自己昔日家里的事情随便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兰州城周边是没有马贼的,这是一个宋国和西夏之间达成的一个共识,最早的时候甘凉道上马贼成群,这条商路也是大宋最凶险的一条商路。
甘凉道上曾经出了无数的绿林豪杰,崆峒山上的贼人盖天王如果没有被云峥剿灭,那个叫做秦垄的家伙说不定能和他那个妖媚的老婆一起把那里搅个天翻地覆。
大军梳子一样的把兰州城周边百里梳理了一遍,不仅仅是靠近大宋的一方,即便是靠近西夏一方的秦王川也找不到半个蟊贼。
现在麻烦了,四五个浑身鲜血的骆驼客一头扎进兰州城之后,就引来了众人围观。
“有马贼?”
这话从骆驼客的嘴里说出来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的落在其余骆驼客的头上,他们从河西走廊弄来的货物,如果不能送到大宋去售卖,这和杀死他们没有多少区别。
全城的骆驼客一窝蜂的来到了兰州府衙,几个刚刚被抢劫的骆驼客,用尽力气敲打那两面衙门前面立着的催堂鼓。
鼓声震天,却催不出知府……
兰州城的大宋差役一个个面色如土,战战兢兢的躲在公堂两侧的班房里面面相觑。
知府刘文春枯坐在后堂汗如雨下,前任知府一年前被提刑官捉走之后,他就来到了这座大宋边陲城市。
出身商人世家的刘文春,和大宋别的官员不一样,当别人对担任兰州知府这件事避之不及的时候,他却挺身而出自愿来到这里担任这个在别人眼中毫无意义的兰州知府。
一年时间,刘家的商业利益在兰州得到了充分的保障,也只用了一年时间,刘家就迅速的成为甘凉道上首屈一指的大商家。
现在,危机终于来了,城外的骇胡儿敌我不明,如果不是因为家族利益在兰州过于深重,他会在第一时间逃离兰州,在西北之地,骇胡儿的大名可以止儿啼!
作为兰州的最高首脑和大商家,刘文春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骇胡儿假扮马贼劫掠骆驼客的事情,他不在乎骆驼客死了多少人,他只在乎刘家的利益还能不能得到充分的保障。
“来人啊,备一份厚礼,刘福随我去一趟城外的驼城。”
左思右想之后,刘文春按捺下惊恐不安的心思,决定亲自走一趟骇胡儿大营,问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刘家好不容易在兰州之地建立的家业无论如何不能毁于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