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范霖一句,你将白泞护好就是护住了我的命,就将他给打发了过来。
这样一想,穆承白停留在白泞身上的目光变得更久了些,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更直接,白泞只觉得他目光炽热,看的她浑身不舒服。
就在穆承白紧紧的盯着白泞那双眼睛的时候,眼前一黑,玄色锦缎撞进他眼底,猛地回神,却看见是卓景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前面,正好是他和白泞的中间。
面前猛地换了一张脸,白泞心口一悸,立刻就转开了视线。
卓景:“……?”
她方才是把脸挪开了吧?
卓景不满的皱眉,白泞是在他面前说过他长了一张惑人心智的皮相的,这话他自小开始便一直在听。
“小少爷长得眉清目秀的,往后必定要迷倒许多京中才女了。”
“小公子这长相,怕是一笑别人连命都给你了。”
“那便是京城的老妖怪啊,听闻每日食少女心上鲜血才修的如今一副越长越美的皮囊。”
从一开始的称赞变成如今参杂了恶意的冷语,卓景其实对这样的话已经不怎么上心了。
什么叫一笑就给命?
命是何其珍贵的东西?他的笑实在太清浅。
“你为何不看我?”想着想着,就成了口中念出的话。
“我为何要看你。”白泞心中莫名窘迫,伸手推了卓景一把,自顾自转身上了马车。
国师府和公主府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已经习以为常,倒是穆承白吃了一惊。
不是说,这大怀的国师最是难伺候,喜怒无常吗?
脾气这么好的吗?
而且听闻这六公主在大怀并不是很受宠,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公主。
穆承白露出一个笑容,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卓景看着外头浩浩荡荡的车队,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这次离开,白泞没有同任何一个人道别,怀帝也好,洛皇后也好,左右都不重要。
一行人到了城门口,范霖已经骑于马上等的望眼欲穿。
但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拿着马鞭,身上红裙如火,眉宇飞扬。
范霖认得这个小姑娘,莫言成发了疯似的想拐回去的庆阳郡主栗夏。
“小六。”
栗夏远远的就看见了白泞的马车,长鞭一扬纵马跑过去。
白泞听见声音吃惊的撩起马车的车帘,看见栗夏将一个大包裹塞进来。
里面涨涨的一看就知道是塞了好多东西。
“这些都给你带过去。”栗夏撇嘴,“你这人不够意思啊,要出远门都不告诉我一声。”
白泞愣在原地说不上话。
她们两个也说不上是亲密的好友吧?
顶多就是遇见了能说上两句话。
“行了行了,东西送到了我走了,今天我还得当值呢,我走了啊,你也快点回来,回来我请你喝酒。”
白泞一愣,旋即笑开。
“行!”
这是整个大怀唯一来送她的人了。
卓景在外面神情凉凉的看着,终于等车队再次出发了,离京不远,尊贵无比的国师大人就叫了停。
范霖和穆承白都回身看他。
却见到卓景慢悠悠的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然后径直往白泞的马车上走去。
“怎么?”
白泞皱眉看他。
“我的马车上没铺羊绒毯,我坐不习惯!”
白泞一愣,这马车是上次给卓景准备的,所以是铺了羊绒毯的。
“那你想如何?”她抿唇,露出一个不是很开心的神情。
“我要坐你这个马车。”卓景也不管外面的人是怎么看的,径直就掀开马车车帘走了进去。
范霖眉眼一动就要说话,但显然数道冰凉的目光直接定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