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何菁笑嘻嘻地揉着他的腿道:“我问你,如今都已到了安化城外,你见到他那份气派,还听见荣熙郡主说他是自己侄儿,就猜不到他会是我哥哥?”

答案显而易见,他是一吃醋就脑筋停转。不过邵良宸一面检讨自己的迟钝,一面又觉得自己的醋吃得也没那么无理取闹,他眼睛斜着她问:“你会真心拿他当兄长看么?恐怕明知他是你的血亲兄长,也不妨碍你心里拿他当个寻常的出众男子去仰慕吧?”

尤其她对现今这层身份的认同也甚有限,更不可能真将朱台涟视作兄长。邵良宸睨着他,仍然别别扭扭:“你难道一点都不会想象,倘若你能嫁个那样英俊的夫君,才更有福气?”

这飞醋吃的简直没边儿了,何菁干笑了一声:“就算他真的相貌好过你,又如何?世上生的好看的人多了,难道你但凡见到一个比你英俊的人,都要做此推想?世上比我貌美的女子还多着呢,若是我随便见到一个,便认定你会对她有所肖想,你会觉得有道理么?”

邵良宸词穷了,只能没理搅三分:“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多过你爱我,我才不放心么?”

何菁并不接他的招,睃着他道:“哎,你看那位荣熙郡主风韵犹存,三十七岁的人看着就像二十多一样,一颦一笑俱是风情,可比我有味儿多了,她一向喜爱搜罗美貌少年为仆,定会看得上你,你既不肯叫我认亲来为咱们搭桥,不如就由你兜搭她如何?想必以夫君之相貌手段,必能力压群面首,赢得她的芳心。”

邵良宸挑眉看着她,心气终于完全平了下去。若说肖想,他方才初见荣熙郡主之时,确实很自然地想了一下:这妇人当真女人味十足。看见出众的异性生出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就算她也去那么肖想过朱台涟又如何呢?根本连精神出轨都远远算不上的。

不过,她这么说出来,可就不对劲了。

“你这是叫为夫去做男宠啊?”邵良宸虎起脸,又将她揪起担在腿上打起屁股,啪啪有声,“你又忤逆夫主,看我不教训你的!”

感觉出她这次半点都未挣扎,嘴里含糊呻.吟,邵良宸不禁疑惑:怎好像还挺受用似的?

他们二人一路行来,二十多天的时光朝夕相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好像何菁对与他亲近已没了一点推拒与敷衍,还随着他乐在其中了,这该说明什么呢?

变化都是不经意间的,直至此时邵良宸才忽然察觉到这事,心里大受鼓舞,不由得跃跃欲试:“是不是衣裳太厚了打不疼你?待我脱光了你来打的。”说着真去掀了她的裙子抻她腰带。

何菁慌忙挣扎出来,满面通红地跳开,理着裙摆:“哪有你这样的?好歹……还在外头客店里呢。”

那么在自己家就没事了?邵良宸心里亢奋依旧,却没敢顺杆爬,只撇嘴笑道:“还真有你怕的。”

外面天已全黑,身在小县城的驿馆也没什么可娱乐,两人就分别盥洗,早早睡下了。

吹了灯躺到床上,何菁小声问:“我看朱台涟似乎对咱们十分猜忌防备,你说倘若安化王如今真在策划谋反,朱台涟身为王长子,一定也参与其中吧?”

“嗯,想必是的。”

“你真不打算叫我去认下他们?真要说明我的身份,就是祛除他们疑心的最好办法了。”

“那是下下之策,能不认就尽量不认为好。”

这一回她的身世都已跟皇帝说清,连皇帝都曾说如有需要可以认下安化王府那门亲,所以叫何菁认亲归宗,不用再怕将来受牵连。只是在邵良宸来看,还是希望让她尽量少去牵涉其中。

不说别的,若是认了亲,她便要住进王府内宅,要与王府中人日日纠缠,将来一旦有变,想要脱身都会很难。所以但凡还有一线余地,他也不想叫她认亲。

他安慰道:“你放心,我很确信咱们没露什么马脚,朱台涟对咱们有疑心,想必只是看出咱们刻意讨好他姑母罢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想把生意做到安化来的商人,讨好安化王府有何稀奇?”

“那倒也是。”何菁没再多说。

眼下已是秋冬交际,两人各自盖了一条棉被,身上还都穿着中衣,邵良宸听见她淅淅索索地总不消停,便睁眼问道:“做什么呢?”

何菁也不答话,将他的被子一掀,挪着身子凑了过来,手攀脚盘地缠到了他身上。

邵良宸随意抬手一搂,才发觉触手皆是滑腻温热的肌肤,她竟然脱得寸丝不挂。霎时浑身血液都鼎沸起来:“你……干什么非选今天?咱们去到安化城里也不是立刻便入敌巢,到时寻个更舒坦的住所再来不是更好?”

何菁嘻嘻笑着:“看你今日吃醋吃得可爱,我等不及了。”

其实还有个原因,她今天刚与荣熙郡主说起他们是夫妇二人的时候,便见到荣熙郡主眼神微微有变,还多打量了她两眼,何菁便察觉到,对方很可能是看出她仍是处子。如今接近安化必须处处谨慎,又看出朱台涟似对他们有着疑心,她总有点危险的预感,只是这理由现在说出来未免有点煞风景,她准备明天再提。

邵良宸还在半推半就,被何菁抻开了中裤系带,还要去阻止她解他中衣。何菁不满道:“你干什么?”

邵良宸磕磕巴巴:“太……突然了,我没准备。”

“是吗?”反正两人之前亲密接触了无数回,何菁也没多羞涩了,毫不客气地一把伸进他的裤腰,掌握了“把柄”——哼,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邵良宸身上一颤,支吾道:“我今日洗澡洗得很潦草。”

“接着说,我看你还能说出多少由头来。”何菁直接爬到他身上来压着,将他的中衣向上推起,两人的胸脯便毫无阻隔地贴到了一处。

她这具身子的成色比前世还要上乘,早年的营养不良也没阻碍生长发育,该有肉的地方着实有肉,沉甸甸的两团丰盈直接压在了邵良宸胸前,直压得他晕头转向。

怪道人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呢,实在追不上就把这一记终极大招使出来,能有几个正常男人有力抵御?

他临到今日还在推拒,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不想,没准备,而是怕她不想,怕她没准备,怕她又是有意强迫自己迎合他,实则心里不情愿。有着这层顾虑,他就总不敢去试着迈出那一步,总是拖一天算一天。

“把手给我。”何菁就像体会到了他的心声,拽了拽他僵硬着的手臂,学着他从前那样,抓着他的手掌朝自己身下按过去。

平坦的小腹,柔软蓬松的一撮毛发,然后……就是一泽水润。邵良宸顿时添了老多老多的兴致,烈火烹油般高涨起来: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是真心情愿?

身体已然先一步替他下了结论,他搂住她翻身居上,利落地褪了中裤,曲起她的双腿,察觉到她的身子确实没有一点抗拒之意,再不像洞房之夜那般僵硬发抖,他更是大受鼓励,连点过场都无心去走了,她已经湿成这样了,还要哪门子前戏?

直接挺力探幽,极致快感霎时扩散全身。

“菁菁,你真好,我好爱你……”拖了两辈子的心愿一朝达成,邵良宸头脑发昏得厉害,险一险脱口唤出她前世的名字来。

听她隐约发出一点呻.吟,他停下动作问她:“疼么?”

“还……还好。”何菁搂住他的肩膀尽力配合,并没觉得有多疼得难忍,心里却回荡着一股奇怪的感觉,奇怪至极。

她自问绝非铁石心肠的人,享受了他这些日子的柔情,或许还称不上有多爱他,但对他肯定已是有了不少感情,以至于今日诱他走出这一步,她真心觉得自己再没半点抗拒之意。

只是不知为何,临到此刻竟鬼使神差地想起前世那个人来,好像不由自主便将身上这个男人想象成了他,脑中尽是那个人的影像,恍惚间身周昏黑的屋子变成了那个人刚毕业时所租的小屋,面前的他是一头利落的短发,正与她一同躺卧于他那张简陋的板床之上,做着她面上一直抗拒、其实心里也在渴盼着的事。

这感觉太诡异,直令她感到后颈发凉,根本无心去体味初夜的刺痛或是欢好的快感,那种恍惚迷离的幻觉挥之不去,她就像被梦魇缠绕无法挣脱,心里满满都是惶惑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该解释为,她的真爱还是那个劈腿后还间接害死了她的死渣男,以至于与自己丈夫做这种事的时候都还要不由自主地幻想他?

才不是呢!她才不要承认呢!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