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马上去!”为首女子轻咬了咬红唇,跟着秦百川进入赌坊后,急匆匆的跑向后院。
那女子离开之后,秦百川便一个人在赌坊瞎转,不一会武夫装作醉汉摇摇晃晃的进来,他心里更是安定,将身上的碎银子全都搜罗出来,随意的扔在了桌上。不知道是秦百川运气太好,还是那些坐庄的认出了秦百川的身份,总之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原来的碎银子竟变成了整整的一锭。
将银子拿在手里把玩,秦百川正考虑这次要买大还是买小的时候,身后传来爽朗的大笑,秦百川回头,一眼便看到应天南穿着大红色的喜装,带着那个通报女子,大步走了过来。
距离秦百川还有三米左右,应天南便抱拳,大笑道:“我就说今天眼皮一直跳,料定必有喜事到来,没想到竟是秦先生大驾光临!”
“应管事客气了。”秦百川象征性的抱了抱拳:“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左右齐跳便是破财免灾,不知道应管事是哪只眼睛在跳?”
秦百川的话里多少带着一点挑衅的意思,如果应天南回答左眼跳,那么便是说秦百川给他送银子来了,有点不太厚道,如果说右眼或左右齐跳,这大过年的又不太吉利。好歹在赌坊混了这么多年,应天南随机应变的本事也是一流:“秦先生真会说笑,应某心眼跳动,不知先生看到了没有?哈哈,安阳一别之后,我便总想着跟秦先生好好喝几杯,今天总算逮到了机会!”
“只怕应管事知道秦某来意之后,便没心思请我喝酒了。”秦百川将那锭银子随意扔到了桌上。
“好,买定离手!来来来,一一二点,小!”庄主高呼一声,将秦百川那锭银子送回来的同时又赔了一锭:“贵客大吉大利,请您拿好。”
“喏,运气不错。”秦百川点头一笑。
“应某其实也看出来了,秦先生平时诸事繁杂,若是无事我便算是烧香请也请不来呢。”应天南面不改色,作势邀请道:“秦先生这边请,这里人多喧闹,有什么事咱们到后面去说。”
“不去,若到了后面,秦某怕是死无全尸。”大颂人对除夕说些诅咒的话有着深深的顾忌,可秦百川没那么多迷信想法。
“秦先生这话是何意?德生公亲自下了命令,应某还敢为难先生不成?”秦百川和他的对话已经吸引了一些赌徒的目光,应天南脸色有些不好看。
“德生公下了命令还能如何?这千金赌坊天高皇帝远,德生公想管也管不到。”既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秦百川索性把声音放大:“应管事,秦某这次来不是找你,而是想借你的嘴巴传个话。”
应天南皱眉,只见秦百川深吸口气:“沿海军副帮主,李明秀何在?滚出来见老子!”
“哗!”
秦百川这一喊不要紧,但凡千金赌坊的熟客都知道应天南是沿海军的管事,当然也少不了知道一些沿海军的事情。李明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德生公的儿子都差点死在他手上,据说德生公翻江倒海的寻找李明秀,甚至放出话,谁敢私藏李明秀,跟他德生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现在听那个小伙喊话,赌徒们一下便炸开锅了,开神马玩笑,李明秀如果藏身在千金赌坊,那便是犯了德生公的忌讳!运气好的话,德生公一怒之下毁了千金赌坊,运气不好,德生公怀疑他们跟李明秀私通,那必然要遭遇一场飞来横祸!
应天南脸色更是瞬间大变,又惊又恐的道:“秦先生,兄弟哪里有得罪的地方,你便明说,我给你赔不是就是了!只是,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若传到德生公耳朵里,应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百川装作成竹在胸,嗤笑道:“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秦某会跑到千金赌坊乱说?”
“秦先生!”赌场一双双目光都落在了应天南身上,这位大管事狠狠地一咬牙,声音徒然变得凌厉:“应某先有德生公命令,后知秦先生是仗义之人,这才愿意真心交往。若是秦先生看不起在下,那便就此离开,若是还要含血喷人,休怪应某不客气!”
“不客气,你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不成?”秦百川丝毫不惧。
“那倒是不敢。”应天南也早有打算:“我只好将先生拿下,一起前往安阳面见德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