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已稀里糊涂的叶红绡咧开嘴傻笑几下,点头说好啊好啊,好久没听我们青花讲故事了。
少女闻言,莞尔一笑,这就轻轻拍打着女子的手背,轻声细语地讲起了以前用来哄弟弟入睡的小故事。
“从前,山里有户人家生了个三个女儿,大女儿聪明能干,二女儿温柔大方,三女儿乖巧可爱,一家五口和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大女儿最喜欢照顾妹妹、孝敬爹娘,经常剪出漂亮的窗花、做出逼真的玩偶,给爹娘到山下去卖,哄得两个妹妹开心……”
慈青花一边讲着故事,一边带着柔和的微笑,殊不知此时此刻的窗外,竟有个人在侧耳倾听。
白九辞也不晓得自己这是着了什么魔,目送姐妹俩离开后,居然鬼使神差地跑了过来,还莫名其妙地躲在人窗户外头听墙角。
可是,当少女清润柔和的嗓音翩然入耳,他听着那并不怎么吸引人的故事,竟神奇地没有挪地儿。
他想,这大概是因为,那丫头在自己跟前,总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声细语地给人说故事,哄人乖乖睡觉。
他觉得有点新鲜,便留下来听了。
谁知听着听着,屋子里遽然爆出了极不和谐的笑声,白九辞仔细一听,原来是叶红绡装睡,接着又突然睁开眼睛大叫一声,把误以为业已成功哄得长姐入眠的慈青花吓了一大跳。
委实已经神志不清的女子还很得意,一把将花容失色的妹妹拽到床上,挠她的痒又摸她的身,毫不避讳地同她闹腾起来。
“诶——阿姐!阿姐你做什么?!你别脱我衣裳啊!”
“好青花,让姐姐摸摸,你是不是长肉了。”
“啊?啊!阿姐!!!”
“嘿嘿……不愧是我的亲妹子,胸可真大。”
站在屋外的白九辞忽地面色一凝。
“阿姐!阿姐你别……啊!痒啊!”
“可恶!我们家青花那么水灵,好好的一棵大白菜,居然被那头猪给拱了!青花你告诉姐姐,那姓白的摸了你多少下,等过些天进了京城,姐姐一下不少地给他还换回去!”
“啊?啊!阿姐!你、你胡说什么呀?!啊呀!别!别捏我!”
越发不对劲的语调声声入耳,被比作一头猪的白九辞神情复杂。
前一刻,他还因叶红绡那番不着调的奉还之说而沉了脸,下一瞬,他就因听闻少女羞人的娇啼而乱了气息。
见鬼了,他从来不是那种经不住诱惑的男人。
可是,男人越是这般暗示自己,耳边传来的动静就越是在他脑中放大。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香(和谐)艳的画面,想起那销(和谐)魂蚀骨的触感,想起那个寒凉又火热的夜晚,屋里那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少女,是如何红着脸缠住他的腰,用自己的身体与他一道奏出诱人的水声。
白九辞认为,他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也不能再继续往下听了。
他当机立断,转过身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类似落荒而逃的感觉。
是夜,曙山城最大的宅院里一片祥和。除却某个头一遭没睡安稳的男人,大家都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翌日一早,白九辞照常指挥着大战的善后事宜,却很不痛快地发现,自己今日竟然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