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绡不是一个只说不做的人,等到五天后的第二场战斗爆发,她就按捺不住,跟着上了战场。
“诶!?你怎么也来了啊?!”在人群中瞧见了女子艳丽的身影,孙蒙刹那间心惊肉跳。
“我为什么不能来?!”叶红绡一剑刺死了迎面杀来的一名敌兵,丝毫不在意拔剑时那喷涌而出的鲜血。
见她杀个人犹如吃一顿家常便饭,孙蒙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在他还记得,沙场上刀剑无眼,这便不再分神,只下意识地留在了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奋勇杀敌。
第二次,敌人的兵马又被逼退了,可白九辞等人却迟迟未有见到传说中新上任的仇副将。不过,因着两次对战都不算吃力地打退了敌军,涧谷关内的气氛基本还算轻松,不似一年前的曙山城一战,个个神经紧绷得好像随时会死掉一样。
是日,白九辞忙里偷闲,搂着他的小丫头又畅快了一回,事后却发觉小丫头整个人恹恹的,眼皮子一开一合,一副累极了的模样。他低头亲亲她的前额,问她怎么这就犯困了。
慈青花勉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回答:“妾身也不知道,这几天总觉得困,好像怎么也睡不醒。”
白九辞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微蹙眉道:“明天让军医来给你看一看,嗯?”
小丫头晃了晃脑袋:“不必了,军医们要给将军麾下的将士们治伤,很忙的。妾身不过是这一阵没睡好,过两天就没事了。”
白九辞抓着她的小手摩挲几下:他的小丫头,一直都这么善解人意又深明大义。只是……
“涧谷关的北城门外有片林子,那里长着这一带特有的清涧草,能安神助眠,我命人替你采一些来,煮了汤让你喝,好么?”他旋即记起六年前无意间听闻的说法,这就跟小丫头打起了商量。
慈青花对男子的细致入微很是感动,她喜滋滋地应了声“是”,就倚着他的胸膛睡了。
鉴于敌人悉数驻扎在城南,是以,白九辞一早便命人悄悄从北门出发,去他指的那片树林里采摘了他要的新鲜草药,每天煮一碗清凉可口的汤药给他的小丫头喝。慈青花接连喝了五日,晚上确实是睡得沉了,却不料连白天也哈欠连连。幸而白九辞忙于战事,并未日日来与之相见,所以,以为自己兴许只是有些水土不服的女子,也就顺势瞒住了他。
孰料这一瞒,竟瞒出了事情。
九月初三的这一天,恰逢敌人第三次攻城。慈青花本是在屋里祈求着上天保佑,谁知坐着坐着,城外依稀传来的厮杀声竟越变越模糊,她忽觉两眼一黑,紧接着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是以,等到白九辞与叶红绡风尘仆仆地归来,惊闻的,竟是他们最在乎的人突然不省人事的消息。
一男一女一路飞也似的去了慈青花的卧房,见女子真就双目紧闭着躺在床上,他们的脑袋里几乎同时呈现出一片空白。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回事?!”
白九辞难得用焦急的口气询问已然先一步到到场的军医,听他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将军的话,花夫人她是……中了……中了毒。”
85.紧急情况
明疏影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襟袖萧索的素衣女子,就是昨儿个冬苓提到的沐仪姑娘。
微寒的东风中,她看着女子举起了侍卫递来的一把剑。
冰冷的利刃对这个年轻的女子来说似乎太过沉重,饶是她以双手举剑,整个剑身仍是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片刻,她将剑尖对准了跪在身前的一个男子,而后者早已仰起脸来与她四目相接,好像是忍了许久,终于忍无可忍。
“沐仪……沐仪!你要杀我吗?你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