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要怎么怀疑,由着他去。”杨余说完,拂袖而去。
李谦收拾了一下仪容,直接出御史台,在御史台外,早有一人在等候消息。
“如何?”等候之人见李谦出来,上前问道。
“他说不是他派人去刺杀的东王。”李谦示意到马车上说话,二人便走,李谦边道,“不过他的话,有几成可信,不得而知。”
等候之人道:“如今想东王死的,除了济王,还会有谁?”
李谦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问道:“张氏兄弟的来头,可有查明?”
“两个礼部小吏,平日不显山不露水,谁会在意?一时之间要查明,倒也非易事。可他们与济王到底有多少关系,也难说。”
李谦道:“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非如此。”那人道,“我去查过吏部和奉查司,查到这两兄弟,是去年才出仕吏部,之前都是在贡院中做教习,而举荐他们之人,竟是曾经的刑部侍郎李维,你说此事是否奇怪?”
李谦停驻脚步,打量着那人惊讶道:“李维?到底怎么回事?是我们的人?”
“李维在死之前,也从未提及这二人,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据闻李维曾经卖官鬻爵,可能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便提拔了这二人也说不定。”
李谦忽而感觉头皮发麻道:“如今大事将成,连那女人也成了无牙的老虎,那小崽子也事事听从我们。东王我们倒不怕,他在京城也没什么势力,他的兵也早就调回江都。可要是什么人,要趁乱捡便宜,可能会坏了主上的大事。”
“先生是说……”
“如今想东王死的,除了我们,还会有谁?”李谦问道。
“那可能也没谁了。据闻这次东王北返,途径南王领地,而从豫州过来的消息,南王也是有意要扣押下东王不让他北归,后来不知发生何事,南王竟然亲自派人护送东王北上,难道南王是想让东王离开豫州之地后,再派人杀了东王,让人不怀疑是他所为?”
李谦微微沉思,道:“听闻有个人,跟东王有些仇怨。”
“嗯?延宁郡王?他明着投靠我们,近来也处处帮我们走动,当初主上就怀疑,延宁郡王其心险恶,还说此人不得不防。但现下紧要关头,延宁郡王大概不会如此沉不住气,要知道,东王现在死了,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好处。”
李谦微微一叹道:“无论如何,再过半个月,事情将尘埃落定。这时候东王回来,也未必能掀起波浪,无论如何,要盯着东王府那边,就算东王要有小的动作,也先由着他,等事情一成,东王也该识时务。主上说过,现在重要的是安定洛阳,至于东王和那两个祸患,日后再除也不迟。”
二人说着,人已经上了马车,马车匆忙往吏部的方向而去。原本准备去迎接东王回洛阳的事,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