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官员反应剧烈,令场面有些混乱,本来只是一小撮人在呼喊闹事,但到后来,这一百多号人近乎人人都在闹,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似要将东王府拆了。
韩松氏面对如此状况,尽力保持冷静。现在可以武力来压制这些人,但这些毕竟都是文官,是女皇偏安一地号令天下的凭靠,要是东王府怠慢这些人,只会令那些人在洛阳而心在江都的人心寒,不利于收拢人心。
“陛下如今抱恙在身,不能见客!”顾松氏大声道。
“陛下生病,我们去探望都不成?”有人随在人群中喊,“要是连陛下都见不着,陛下还指不定是被你们东王府羁留。我们要见陛下!”
这一声喊,更多的人说要去见女皇。但嘴上说,脚步却没有离开东王府的意思,他们也知道去闯公馆等于是擅闯皇宫的罪名,擅闯皇宫可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还没那么冲动当出头鸟。
就在他们嚣张不已,以为东王府拿他们没办法时,突然大批的侍卫从正门方向进来,继而将整个院子围拢住,兵刃相向,简直是要将他们全部杀了灭口。
见到这些当兵的,就算这些人再嚣张,也要收敛一点,有胆怯的也开始有些慌张。
韩松氏也没想到侍卫会进来,因为这根本不是她安排的。
“健儿,怎么回事?”韩松氏看着一脸镇定自若的韩健问道。
韩健道:“二娘,此事交给我来处理。放心,我不会令你为难。”
韩松氏有些着急道:“健儿,你怎么又这般自作主张?现在都成这步田地,哪还会和气收场?你怎不跟二娘商量一下?”
韩健却示意让韩松氏站到一边,由他来说话。
此时顾唯潘也走上前,过来问询韩松氏的意思。他以为是韩松氏如此没有耐心,稍微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枪,作为发起者,他虽然同意女皇将朝政交给韩健来处置,但他也不想伤和气。
“郡王妃,这是?”顾唯潘一脸着急的韩松氏,再看看脸上带着几分阴冷的韩健,他也能猜出这事与韩松氏无关。
“东王,你?”顾唯潘瞪着韩健。
韩健根本就没理会顾唯潘,此时在场的一百多号人也都把目光落在这面,也没人争吵,只是很多人脸上都有不服。在这些人中,也不是人人都想闹事,现在事情走到这份上,就算是一些以和为贵之人,也有些义愤填膺。但义愤填膺者,更多的是一些诚心挑拨离间的。
“东王,郡王妃,你们这是何意?”一个人声音很大喝道,这人韩健之前在公馆门口见过,正是东阁左尚书林恪,“我们要去见陛下,你们就这般兵刃相向,这是准备诛杀我们这些大臣?哼哼,杀了我们又如何?到底你们也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韩健冷笑道:“林尚书,你们要去见谁我管不着,可你们现在在我东王府闹事。闹事者,还想让我坐视不理,任由你们继续闹下去?”
韩健这一说,人群中不免有些人心生惭愧。韩健说的没错,现在他们是在东王府里,之前他们那么嚣张的大喊大闹,的确是扰乱了东王府。他们虽然是客人,但在主人家的地界闹事,让人家坐视不理也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们闹事针对的还是东王。
顾唯潘紧忙说和道:“东王见谅,老夫替他们说一句,他们并非有意在东王府滋扰,只是心系陛下安危。”
韩健道:“陛下染病,我何尝不担心。担心归担心,陛下将朝政交于我,我也必须尽心打理,不负皇恩。你们有意见,只管去找陛下提,若是在我东王府范围内惹是生非,就是不给我东王府面子,投桃报李,给面子的,我也会加倍敬重之。”
在场之人都沉默不言,他们自然不想得罪这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东王。
尽管他们很多人看不起身为东王的韩健,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东王做事狠辣,在洛阳城时就干过不少轰动的大事,而这次女皇能到江都来,也是东王亲自去皇宫救人。
这么想想,女皇把朝政交给韩健来打理,也好似是在情理之中,因为女皇身边也的确没其他可以倚重之人。
林恪走上前,道:“陛下如今抱恙在身,我们连探望都不成?”
韩健冷笑道:“林尚书似乎忘了,是陛下生病在先,之后我才回到江都。之前我去拜见陛下,也未得见,我与你们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