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与杨苁儿一起进到寝宫之外。这时候几名宫女从女皇寝宫出来,看得出,而宫女手上拿着的,也都是书本,韩健瞅了眼,似乎是佛经之类的东西。
韩健心想,难道女皇是铁了心准备修佛,不理尘俗中事?
“东王,来了?”
韩健进到女皇寝宫旁的小厅内,女皇抬头看了一眼。目光也只是瞄了韩健一眼,随即落在跟在韩健身后的杨苁儿身上,“南王府千金?”
“妾身给陛下请安。”杨苁儿毕竟是出自南王府,懂得皇庭内的规矩,如此见面,以女臣之礼请安。
女皇笑着抬手道:“平身。不该称呼你南王府千金,该东王妃才是。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事情有这么多转变。论辈分,苁儿你该称朕一声皇姐。”
“皇妹给皇姐请安。”杨苁儿知情识趣行礼道。
韩健很清楚这些皇家中人的关系,杨苁儿跟女皇之间算是“堂姐妹”,却也有三代人的血缘隔阂。不过这些皇家中人,很在乎血统问题,攀亲戚的事常有。
韩健心想:“最好别是皇姐妹,而是闺中姐妹。那才对。”
女皇笑着招呼韩健和杨苁儿上前,打量着眼前的一堆璧人,再看到韩健那不怀好意的笑,原本她的一点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东王,可知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韩健躬身回道:“安平郡主说是陛下找臣来商议军机。”
韩健可不准备“无端揣摩圣意”,直接拿杨秀秀来说事。这样无论怎么说,都是杨秀秀说的,与他无关。
女皇道:“朕找你来,是问你豫州战事。你可是提前便已经知道西王和北王要出兵的事,所以才执意不肯出兵平定北方祸乱?”
“臣也是这几日,才知晓西王府和北王府出兵,提前并无知晓。”韩健故意隐瞒道。
女皇并未去细究,她也无法确定韩健是为何而不出兵,河南和山东地方上的叛乱,她早些时候也有耳闻。在出兵问题上,她跟韩健的意见基本相同,都是先暂时观望。
“嗯。”女皇微微点头,“你可是准备派兵去驰援豫州?”
韩健没想到女皇会这么直接问他这问题,现在杨苁儿也在看着他,好似在等他确切的答案。
“回陛下,臣以为,出兵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韩健道,“而今豫州形势并未危机,南王也未派出使者前来求援,若贸然出兵,怕适得其反。南王会以为东王府与洛阳叛逆相勾结。”
“不过,稳定……”女皇想起韩健的“执拗”,便觉得多说无益,转而看着杨苁儿道,“皇妹,你怎看?”
杨苁儿欠身一礼,螓首微颔,羞答答说道:“相公说是怎样,便是怎样。”
见到杨苁儿如此“乖巧”,女皇不禁蹙眉。这便是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二小姐?怎么看,都好似个不问世事的深闺小姐。豫州危在旦夕命垂一线,她竟然不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