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为法亦准备的院子,整洁而干净,在这几天院子也找人重新修缮过,连里面的家具摆设也都是新添置的。
平常人家娶妾,根本就是不大的事,甚至连过场都不用走,随便找个屋子一安置便算完。本来妾侍的地位就很低,但韩健却不想亏待了法亦,他对法亦可算是情深意切,本来让法亦进门便也觉得亏待了佳人,也需要通过一些方面来弥补。
到院子里,来服侍的丫鬟已经立成一排,人也都是韩松氏安排的。
“给少公子请安。”丫鬟都是十五六的年岁,有不少都是从江都过来的,韩松氏亲自挑选和栽培的,也是为日后能帮东王府忙。
“不用你们伺候着,下去吧。”韩健道。
丫鬟们脸色很为难,明显是被韩松氏下了命令,今日不服侍周全不能离开。
韩健仍旧扶着蒙着盖头的法亦,想了想道:“算了,你们在外面,半个时辰后可以走了。”
“是。”丫鬟们这才恭敬领命,脸色也大致轻松下来。只要不被韩健马上赶走,她们也算是可以完成“任务”。
“师傅,我们到里面说话。”韩健笑着说一声,法亦有些不太自然,自己的新婚之日,被这么多丫鬟盯着,总也觉得怪怪的。
虽然她平日里也不太拘泥礼法,可终究是自己人生的大事,这种时候也马虎不得。
到里面,韩健先扶法亦在床榻上坐好,法亦双膝并拢,显得更加局促一些。一些丫鬟进门来,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摆好了香薰,这才出门,韩健亲自过去将门给关上。
“师傅,可以拿下盖头了。”
韩健说着,也没用木枝,直接用手摘下法亦的盖头。法亦眼前突然一片明亮,有些不太适应,却也见身边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桂子莲子什么的,也都很有讲究。
“这是?”法亦不太明白看着眼前的东西。
韩健笑道:“不过是些寓意的东西,是希望师傅你能早些为东王府开枝散叶。”
饶是法亦见惯了场面,被韩健这么一说,双颊也略起晕红,平添几分娇柔妩媚。
本来法亦只是偏妃,算是妾侍,死后入不得祠堂,连子嗣也没有继承权,至于早生贵子还是晚生贵子的也没差别。可终究韩健当她是正室一般的礼节娶回来,又有杨瑞的证婚,这么一来法亦日后在东王府的地位也会向两位正妃顾欣儿和杨苁儿看齐,因而在婚房准备上,韩松氏也并未怠慢。
对于韩松氏来说,只要韩健能安分,别将迎娶法亦的事对外张扬,事情闭门一做,便由着韩健了。
“师傅,时间尚早,不过这春宵苦短,我们只能从前面找找添头了,我们先喝一杯合卺酒?”
法亦微微点头,脸色还是很不自然。却在这时,法亦突然警觉起来,因为她感觉到院子里像是有什么人来了。
果然,外面候着的丫头齐声问安道:“给两位郡王妃请安。”
韩健很觉得扫兴,不用说也知道是韩松氏和韩崔氏来了。
这时候他正要与法亦结成好事,来这里打搅他,简直比杀人的罪过更大。
“健儿,可在里面?”韩崔氏的声音传来。
韩健过去开门,而法亦也不敢怠慢,起身随在韩健身后一同相迎。
打开门,韩松氏和韩崔氏两人立在门口,便打量着他。在看到他和法亦身上衣服仍旧穿戴整齐,好像是松口气一样。
“二娘三娘可是有事?”韩健没出门口相迎,而是立在门后问道。
韩松氏再打量韩健身后微微低头的法亦一眼,这才对韩健道:“有些东西送过来。”
说着,韩松氏身后几名跟随着的丫头上前来,手上捧着的都是一些女装和日常用度,也算齐全。韩松氏再道:“都是些普通的东西,入了东王府的门,便要随东王府的规矩。”
法亦闻言,头再低下去一些。
以前法亦穿戴,都是以简单为主,虽然不着男装却也都是短打扮,有时候也只是用普通的荆钗布衣。这次韩松氏送衣服和日常用度过来,也有让法亦改变以往习性的意思。
“送进去吧。”韩健黑着脸说了一声。
丫鬟们将衣服送到里面,可韩松氏和韩崔氏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韩健再问道:“两位姨娘还有事?”
“看你既然都不用丫鬟在里面伺候着,有些事,二娘不太放心。”韩松氏语色冷淡道,“来人,将春凳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