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赌注,韩健笑盈盈瞅着杨瑞,好像是胜券在握的模样,就怕杨瑞不敢应似的。
杨瑞想了想,道:“不公平。”
“哦?哪里不公平?”韩健问道。
杨瑞没好气道:“你希望赢,那我就希望输了?姓苏的最好是能打到渤海国去,不过这么一来北川城一失,整个中原已在鲜卑人铁骑笼罩之下。姓苏的胜败与否,似乎也无关紧要了。劝你还是别让姓苏的去做如此的‘傻事’!”
韩健本以为杨瑞会把事情牵扯到赌注的公平与否上,没想到最后杨瑞居然是反对他派苏廷夏去打渤海人。
韩健无奈叹道:“那陛下可有更好的良策?”
杨瑞沉默了一下,最后摇摇头。
“那就是了。试想一旦苏廷夏得手,鲜卑和渤海腹地便有了苏廷夏这一路人马牵制,恐怕鲜卑人也不敢贸然南下。这时候趁着江都和豫州的兵马北上,有镇南侯和林詹这两位骁勇善战的将领,再有东王府和南王府十万儿郎镇守河山,还怕驱除不了鞑奴?”
“一套一套的,总归听起来不可信,不可行。”杨瑞还是反对道。
韩健却笑道:“现在瑞儿你似乎还没有质疑的资格,除非是打赌生效,而且是你赢了。”
杨瑞瞪了韩健一眼道:“既然你如此说,便也就是说朕改变不了你的主意。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朕便给你打赌!”
韩健笑了笑,算是应了。
说完打赌的事,杨瑞自然而然牵扯到粮草的问题上,跟韩健要粮。
韩健叹道:“如今苏廷夏所部即将动身往渤海,路途漫漫,若是没有丝毫的粮草筹备,光靠一路上抢掠来维持,恐怕还没到渤海境内便已经溃散到没人。准备一些粮草自然也不在话下。如今朝廷用度如此紧张,何以有粮草再调拨出来?”
杨瑞不满道:“怎么说都是东王府的兵马为先,朝廷的兵马为次。你是这么个意思吧?”
韩健没说话,当是默认了。
“算了,朕也不求你。记得今日的赌注,倒要看看那姓苏的最后是怎样的死无葬身之地,还有那十万虾兵蟹将,也要跟着那姓苏的陪葬!”
杨瑞好像是在发誓赌咒,可听起来话语中却没有这句话本身那么铿锵。也许在杨瑞心中,也期冀着苏廷夏真能如韩健所言,带兵北上直插鲜卑和渤海人的腹地,从后打开鲜卑人防备的缺口。
但她也知道这难比登天。
……
……
韩健出宫,直接回东王府。难得能清静一天,早前已经将军令下发往苏廷夏军中,他闲来无事也能休息一下。
回到东王府,却是林小夙在向韩松氏汇报这次粮草征调的情况。
韩健到来,林小夙的汇报并未停止,韩健坐在一边听了听,基本与他所得的情况并无出入。林小夙也只是将奏报给他的事,重复向韩松氏说了一遍而已。
“健儿,这次你调拨这么多粮食过来,可是准备孤注一掷在洛阳一战?”韩松氏最后看着韩健问道。
“不是洛阳一战。”韩健道,“若是战事真蔓延到洛阳,这洛阳也恐怕将不存。这战事只能字黄河以北化解。”
韩松氏叹道:“说来简单。鲜卑人狼子野心,岂容你编排?如今北王府之患未除,不过在鲜卑人大敌面前,北王府也就不足为虑,迟早杨科小儿会被鲜卑人所败。可如此一来,鲜卑人再南下,你可有良策去阻挡?”
韩健本想说,北川城都能在鲜卑人猛攻之下坚守三四个月,何况洛阳城?
但他知道韩松氏现在是在他面前“挑刺”,说白了韩松氏是不想东王府将士为守洛阳城有所葬送。在她看来,倒更愿意将洛阳拱手让给鲜卑人,东王府兵马则应撤往江都,以江都为基础来跟鲜卑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