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贼心不死(2 / 2)

杨洛川这些日子都在府中没什么动静,也没情况表明杨洛川有南逃的意思。韩健也在紧盯着怕有什么意外发生,现在镇南侯兵马突然北进,也说明杨洛川早有准备。他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不安,此次派人去请,多半是见不到人的。

果然,派去南王府的人很快便回来回禀,说是杨洛川称病不出。

韩健也不废话,当下调兵随他一同到南王府外。南王府大门紧闭,韩健让人上去敲门不应,最后也就干脆直接让人撞门。

等士兵冲进南王府中,里面却也只剩下一群不明所以之人。一问,说是杨洛川在房中有几日没出来,是在养病,可在打开杨洛川的房门之后,却发觉里面早就空空如也,何来人?

“这老匹夫,居然在眼皮底下逃了?”

韩健怒从心起,他怎么也算不到杨洛川老奸巨猾,一方面表示镇南侯有自立之意,在他面前诉苦,另一面却是让镇南侯兵马在洛阳城南驻扎了几个月之久,虽然加强了对南王府的戒备,还是让杨洛川给跑了。

“全服上下搜查,不可放过任何角落!”

韩健下令完,直接往皇宫去。杨洛川逃走,与镇南侯兵马北上,这近乎是同时发生的事,这代表杨洛川贼心不死,有趁乱而夺权柄之意。虽然杨洛川这一招走的很奸诈,可大抵也在韩健承受范围之列,在他派兵西进的同时,也作好了防备豫州兵马往洛阳来这一步棋。只是杨洛川的失踪太过于蹊跷,在严密布控之下,杨洛川还能逃出,这其中肯定有一些门道。

韩健还没到宫门口,被韩健传过来的大西柳便已经在宫门前等候。

见到韩健,大西柳匆忙请罪,因为监视南王府的人手主要由她来负责。

“你做的好事!”韩健怒道,“人在盯防之下便这么逃之夭夭,你可知是何等罪名?”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少公子责罚!”

韩健叹口气,道:“也罢。赶紧查明真相,就算人走了,看看能否追回,或者那老匹夫仍旧藏身在洛阳也说不准。这一切不过是他瞒天过海之计,若是再有差池,别说本王不留情!”

大西柳紧忙行礼谢罪,又匆忙去查探。

而韩健进宫,直接往烨安阁。到烨安阁外也不顾一些大臣在等候,不经通报便进到里面。

而此时烨安阁内,杨瑞正在会见顾唯潘和六部的一些大臣,而场面本来就有些僵持。

“东王,你前来所为何事?”

韩健不经通报便进到里面,而且是当着众臣的面,明显是有些不把杨瑞放在眼里,杨瑞岂会不着恼?

“回陛下,臣有要事启奏!”韩健看了眼在一边的大臣,意思是要单独奏报。

“你们先退下!”

杨瑞说完,各大臣纷纷行礼告退。等人都出去,杨瑞才有些发怒道:“何事不能等回头再说?”

“刻不容缓。”

韩健当下把镇南侯兵马北上以及杨洛川逃走的事奏明。杨瑞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她自然知道现在洛阳守备是多么空虚,也知道镇南侯的兵马不是一般的叛军,而是训练有素的兵马。这样一支兵马往洛阳杀来,就算不能攻下洛阳,城里城外必然也要被折腾一番。

“都说要迁都,你现在知道是多么要紧了?”杨瑞生气地站起身来,却也在踱步想办法。

原本还可以说什么迁都,但现在镇南侯的兵马随时都可兵临城下,已经容不得有其他的办法,似乎只有死守洛阳一途。

“迁到别处,豫州兵马便会视而不见了?”韩健反问道。

“你还说,若非你办事不力,岂会令南王逃走?还是说你有意纵容,昨日我才说迁都,你便与南王有所勾连,放他走,再让南王兵马往洛阳杀来?”

韩健叹口气,现在杨瑞已经根本不给他商量的口吻,什么也都把他往坏了想。

就算他再愚钝,也不会拿杨洛川来跟杨瑞置气。杨洛川关乎到整个豫州的归属问题,原本杨洛川就是在西王府和北王府两方夹击之下,不得不选择投靠朝廷,归于东王府所调度,他一直也有自立之心,而韩健也一直防备着。但有些事光靠防备是不足的,杨洛川也早就作好了离开洛阳的准备,只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时机而已。

“如今还是考虑如何坚守洛阳城为好。”韩健道,“以镇南侯骑兵的速度,估计在一两日内便可抵达洛阳。不过有件事不得不说,从前线得知的情况看,镇南侯兵马以散骑为主,并未有攻城的辎重,似乎并未有攻城略地的能力。若是其一心要攻取洛阳,那只有一途,就是城中必然有南王府的内应。”

杨瑞想了下,便也觉得韩健的话有道理。

既然要攻城,就要有攻城的辎重,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何况还是像洛阳这样的大城。

洛阳城池高险,而且有护城河,加上内城外城防备重重,就算之前杨余当政时被乱军攻入外城,也能坚守几个月而不失,也主要因为乱军缺少攻城辎重,而城中存粮基本足够。

“那你可有想过,若是城中被围,城中驻守可是能坚持多久?”杨瑞问道。

韩健笑了笑,杨瑞这问题问的好像能把他问住,因为城中存粮显然不多,这两年下来,魏朝国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别说是几个月,在少了外来的供应之下,城中怕是一个月都坚持不了。

可若是要调林詹的兵马南撤,也不需要一个月,兵马便可回援,再有城中的里应外合,镇南侯的几万兵马显然也是杯水车薪。

镇南侯明白这道理,韩健也清楚,而杨洛川也不会不知道。既然如此,那镇南侯的兵马北上,到底是要攻城,还是有别的目的,就只有杨洛川和镇南侯黄仕琅才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