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瞪了宋芷儿一眼道:“你也退下!”
宋芷儿老老实实应了一声,恭敬退出殿门外,柯瞿儿关心师傅的伤情,但她还是依言出了门口。
等人都走了,韩健让女官给他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来道:“前辈就说说吧,此次进宫是为何?”
左谷上人把眼睛闭上,什么话都不说。法亦突然拿起一根银针,猛刺在左谷上人心口偏下的位置,左谷上人脸色突然有些青红,而她的头上也微微见了冷汗,显然法亦是在用一些基本的逼供之法,她这一针,就算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斥候也受不了,更别说是女儿身而且受伤的左谷上人。
韩健一摆手,法亦把针撤了去,左谷上人这才嘘口气,显然刚才这一针她也是勉强才坚持下来的。
这时候,女官把铁链拿来,都是牢房中锁囚犯所用的铁链,一般人是决不可能脱身的。女官把铁链交给法亦,法亦除了将左谷上人手脚都铐上,同时把锁链固定在支撑屋顶的木柱上以左谷上人的武功,就算恢复到最强的状态,也无法从那几尺粗的木柱上挣脱铁链。
韩健道:“前辈见谅,你个武功我们都见识过,我还不想出问题,所以只能暂时亏待前辈。”
左谷上人仍旧闭着眼,什么都不说。韩健还是不太放心,只能暂时把千宁殿当作是牢房,让女官盯着,同时外面布置二百名侍卫把守,这样不管是左谷上人硬来,还是柯瞿儿犯浑,都不至于会让左谷上人逃走。
等安排好这些,韩健才与法亦一同离开了千宁殿,到了他临时所住的寝宫之内。此时的萧旃,正坐在韩健昨日临幸她的龙榻纸上,用被子盖着身体,合衣看着眼前之人。柯瞿儿立在那正在生闷气,至于宋芷儿则一脸不屑,显然她不会因为刚才伤了左谷上人而自责。
见到韩健进来,宋芷儿还是要恭恭敬敬行见面礼,她一辈子的目标就是要当韩健的妃子,无论是东王妃,还是现在的皇妃,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加上她刚才的确有莽撞的地方,在柯瞿儿面前她不承认,可在韩健面前她有些心虚。
“臣妾给陛下请安。”宋芷儿欠身一礼,倒也显得很恭敬。她把宫廷礼节已经学的门清。
韩健冷哼一声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宋芷儿脸上略微有些不服气,可想到刚才的确是自己把左谷上人给伤了,她也只能认了。宋芷儿低下头道:“臣妾认错。”
韩健道:“给齐妃认错。”
齐妃是韩健给柯瞿儿临时的妃名,本身宋芷儿还没有得到册封,宋芷儿最多只算是韩健身边的“美人”,通常也是没得到正式封号的皇帝女人的称呼。宋芷儿一脸不服,还是走到柯瞿儿身边,行礼道:“我……认错。”
柯瞿儿连理都懒得理会她。
韩健走上前,想把柯瞿儿揽在怀中安慰一下,柯瞿儿直接挣脱开,也一点没给韩健的面子。
韩健道:“好了,你师傅现在回来,总算是平安无事,她在这里,总比她在外面生死未卜的好。”
柯瞿儿流着泪道:“我师傅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法亦道:“令师如今并无大碍。”
听到法亦的话,柯瞿儿内心的自责终于减轻了一些,但她还是恶狠狠瞪了宋芷儿一眼,却又回过头,暗自垂泪。
韩健道:“现在还不明白你师傅为何要进宫,但她刚才袭击芷儿,想挟持南朝长公主,看来她的目标就是长公主本人,但也未必。眼下为了防止你师傅再次离开,也只能用一点特殊的手段,朕已经安排了女官过去照看她,同时会让亦妃时刻过去查看,保证你师傅的伤情没有大碍,等你师傅恢复一些,你再过去探望。这几日里,你不经朕的允许,不得过去!”
“可那是我师傅。”柯瞿儿还想据理力争,但她又珍惜眼前的平稳生活。她也不想再回到当初跟着左谷上人四海为家,打打杀杀的日子,柯瞿儿终究有她小女人的心态,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而不是继续刀口舔血。
韩健道:“你师傅到底与朕有所冲突,她也曾派你刺杀过朕,难道忘了?”
柯瞿儿回不上话来,当初她的确得到左谷上人的命令去刺杀韩健,那时的她只是对韩健有好感,还没一头扎进去,现在想起来,又怕韩健记恨当初她刺杀的事,连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强硬。
韩健这下顺利地抱着她,轻叹道:“我以前就说过,她是你师傅,也就是我的亲人,我会跟你一样当她是母亲一般看待。但如今她冥顽不灵,你也不用过于懊恼,只要她不与朝廷为敌,无论她需要什么,我都能给他足够的帮助,总比她一个人去筹措的好。”
柯瞿儿贝齿咬着下唇,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韩健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