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翻了个身,继续睡,不理那个在她耳边聒噪的人。
沈墨等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没动静,轻叹一声,还是俯身上前,手轻握着她的手臂,像哄小孩似的,轻声呵哄道:“白玉,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你吃一点再睡。”
白玉正睡得香甜,耳边又听到那聒噪的声儿,气得回手就是一巴掌,恰好打在沈墨那俊脸上。
“你烦不烦呀,不要吵我睡觉,我困得很。”白玉声音娇慵无力,透着一丝不耐烦。
沈墨还从未被女人煽过巴掌,他捂着脸愣了下,脸上的温柔不见了。
他曲了下指,手背在脸颊上轻蹭几下,不一会儿,唇角却禁不住上扬,心里只觉,她这举动还有那句‘你烦不烦呀’透着一股不尽的亲昵。
这女人真是让人莫可奈何。
沈墨心里无奈叹气,唇角却是微扬的。
沈墨起身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肉粥,回到床边,放在几上,随即将躺在床上的人儿捞起,抱在怀中,语气禁不住地放柔:“你懒得动,我喂你可好?”
白玉迷迷糊糊中,又听到那聒噪男人的声音,不过他这句话她倒是爱听,她肚子确实有那么点饿,可是她连指尖都懒得动,美眸懒懒地睁了条线,看了目光上方的人一眼,还是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索性继续闭上眼,低低“嗯”了句。
男人的怀抱温暖又舒适,白玉脸埋在他的胸膛来,不由轻蹭了下。
沈墨笑容加深,又忽地敛去,轻咳一声,舀了勺粥递到她嘴边,温润平和地说道:“张嘴。”
白玉听话张嘴,吃下了他喂来的粥,一口接着一口,饥饿的肚子得到满足,暖烘烘的,很舒服,黛眉不禁展开,觉得这男人真好。
沈墨喂了一半,白玉饱了,他再递过来,白玉不肯再吃。
沈墨暗暗吃惊,她怎么吃得这么少?这样的碗,小蕖能吃三碗。怪不得这般纤瘦。
念及此,沈墨视线不觉在她身上来回,想到今日手掌握过的地方,明明一只手都拢不住,喉咙不觉滚动了下。
其实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沈墨视线在她纤腰上略停留一会儿才移开,暗暗调匀了呼吸后,轻轻呵哄道:“再吃点。”又递来一勺。
白玉又蹙了黛眉,暗想,这男人还是讨厌,烦。
白玉懒懒地推开他,要倒回床上,“不吃了。”她声音软媚,带着点嗲气。
沈墨无奈轻叹,不吃就不吃吧。
沈墨也没来得及吃晚饭,便三两下将白玉剩的吃了,将碗放回几上,一回眸,见白玉那红艳艳的唇上还沾着些许粥汁。
沈墨眼神一黯,也没多想,就俯下身子伸舌舔去她唇上的粥汁,等到醒过神来,不由哑声失笑。
他这副模样,倒有几分色令智昏的意思。
沈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伸手捏了捏着她的耳垂,再一次攫住她柔软香甜的樱唇,亲吻起来。
沈墨唇上有肉粥的味道,白玉尝了下,不觉起了余兴,樱桃小口轻启,含住他的唇,把他的唇当做了食物。
沈墨有些情动,湿滑温热的舌滑进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吮吸。
急促的呼吸互相交织,鼻息互相交缠。
白玉手不觉扯了下他的衣襟,纤长指尖滑过他凸起的喉结。
沈墨心神微荡,连忙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乱来,轻叹一声,低着嗓子道:“白玉,停下来吧……”
白玉本是无意识之举,听闻他低沉压抑的声音,倒是乖乖地放下了手,她并没有别的想法。
当令人意乱情迷的深吻结束后,沈墨埋首在她的粉颈间,微微喘息。一向冷硬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待稳了呼吸后,沈墨缓缓起身,端正坐姿,脸上亦恢复温雅从容之色。
白玉还在睡,丝毫没被方才的吻影响到。
她真是累狠了。
沈墨温柔地看着她,渐渐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他忽然伸手过去,手背轻轻蹭了下她的脸颊,而后才收回手,莫名叹了声,起身出了卧室,去浴室沐浴。
出来后,他没有回房里陪白玉,而是去了书房。
沈墨靠于椅背上,闭眼假寐,神情不似方才温润,却是清冷。
夜风透过半开的窗隙吹进,将案上的灯吹得摇摆不定,又在雕镂精细雅致的屏风上落下摇曳生姿的光影。
古铜炉上袅袅吐着龙涎香烟,令人昏昏欲睡。
沈墨心头却十分清明。
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沈墨长眉微皱,不由伸出两指抚了抚眉心。
今日在柳阁老的家宴上,他贸然离席,柳阁老当时虽未说什么,然心里定然是有不悦的,他亦知晓柳阁老办这次宴会的真正心思,他无非是想让他主动上门提亲。
他今年二十四岁,的确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柳文琼出身名门,容貌妍秀,才情俱佳,与他倒是相称。
虽然他对她没什么情意,但与她却谈得来,娶了她,届时就算不能恩爱美满,亦能相敬如宾。
他原已打定主意,上门提亲,然经过今日这么一闹……
想到白玉,沈墨不觉轻叹了声,本已决定与她断绝往来,然一见到她,却又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