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或许吧!”
我打赌犹豫片刻,警觉地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当初要是令月怀了你的孩子,或许结局会有所不同。可你们在一起大半年,却没有再结合现在你对女人的态度来说,你是不是”
第238章 当年谜底
见我打赌欲言又止,袁一开口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打赌低头瞟了眼,继续道:“你是不是这几年,在与敌人恶战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不该伤的地方,导致了你的身体出现了一些情况,然后,就对女人造成一些难言之隐,如果是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些妙药,给你治疗你懂的。”
袁一满脸愤慨道:“你们这些人究竟有什么毛病!?以前,贺兰敏之住在这里时,你们说他不举,现在,又说我不举。要不要把这里改成不举府,你们才能满意?”
我打赌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不近女色,真不是身体原因。那么,就将情有独钟坚持到底,保持得越久,这条消息就越有价值,吸引到感兴趣的买主,我就能大赚一笔。”
此时,袁一方才明白,原来我打赌是有意套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谁会花银子打听这样的事,除非这人脑子进水了!”
我打赌笑了笑:“现在没有,将来兴许就有了,这叫未雨绸缪!当年,就有这样脑子进水的人,花了几百两求证贺兰敏之的事,后来,我在他宅子里呆了几晚,得出一个结论,贺兰敏之为何要娶十四个妾氏,还真有一定道理。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孩子呢?每天与他同房的妾氏,第二天都会受到额外的关怀,得到一碗特别熬制的人参鸡汤,而问题就在这碗鸡汤上。”
袁一想了片刻,道:“你的意思,贺兰敏之让人在鸡汤里加了别的药,故意让他的妾氏都不能怀上孩子?”
我打赌点点头:“没错。以前,我真想不明白,贺兰敏之这样做是中了邪,还是脑子里的浆糊太多。后来,等到他谋反失败后,立刻休了贺兰十四妾,才明白贺兰敏之这小子,不但深谋远虑,而且,心肠还挺不错。”
袁一赞同道:“是啊!以前,觉得他心狠手辣,像个人渣。可现在时过境迁,慢慢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坏,在某些方面,还有些人情味。”
我打赌摇了摇头:“其他人可以觉得贺兰敏之还不错,可你不能觉得他不错。”
袁一不解道:“何出此言?”
“当年在扬州时,你被魔音琴少追杀,差点就丢了小命。知道花重金买你人头的是谁吗?”
袁一低头沉思了片刻,抿了抿嘴道:“你的意思,当时是贺兰敏之想要我死,为什么?”
“好像是你坏了他的生意,断了他的财路。他怀恨在心,才对你起了杀心。”
袁一还是没想明白,喃喃自语道:“断了他的财路?”
我打赌提醒道:“据我所知,当年离魂香可是风靡一时,而这门生意的幕后大老板就是贺兰敏之。当时,他为了要削弱武皇后在朝廷的势力,就用这桩生意设了一个局,而武皇后的一些党羽因为这个局被拉下马。”
“他原本的打算设完这个局后,等风头一过就继续离魂香的生意。可没想到,他设在扬州城郊的隐秘制香作坊被李弘一锅端了,制香主料仙缘花也被全部销毁。”
袁一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我打赌笑了笑:“当年,你明明去了波斯,怎么会出现在扬州?又是怎么断了贺兰敏之的财路?”
袁一耸了耸肩:“这个嘛忘了。”
“不错。学聪明了。”
袁一皱眉道:“离魂香可是十足的缺德买卖。当时,贺兰敏之应该富得流油,怎么还要提着脑袋去这样的生意?”
“因为,这生意做一年,可以换来金山银山,做两年可以买下一座城,做三年就可以富可敌国。从贺兰敏之当年的谋反,可以看出他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这样一来,他首先得招兵买马,这可需要大笔资金,再需要建立一个信得过的关系网,于是,就有了家世显赫的贺兰十四妾。”
说着,我打赌轻微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当年,他能以惊人的速度兵临城下,可不仅仅是分拆军队这一招,就能做到的。朝廷以巫蛊之名,将贺兰敏之从轻发落,从政治考虑来说,这事牵涉太广,朝廷为了尽早平息风波,安抚那些惊弓之鸟,使用的缓兵之计。”
袁一赞同的点点头:“分析得很在理。这么说来,贺兰敏之只是暂时活着,总有一天,他的小命还是要上交朝廷。”
我打赌叹了口气:“自从荣国夫人一死,贺兰敏之就被流放,这就是索命的先兆。后来,贺兰敏之天生好命,被魔音琴少救了,虽然,从此亡命天涯,却有罂粟陪伴在左右,所以,他就算成了落魄的倒霉蛋,终究还是让天下男人羡慕的倒霉蛋!”
“贺兰敏之的确是天生好命,就是可怜了罂粟,这个善良的姑娘。”
我打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夸人不要夸得这么老气横秋,好吗?人家可是‘肤如凝脂眸似水,笑靥如花罂粟蛊’的天下第一美人,明明有那么词可以形容她,偏偏挑出最不贴切的两字,来惋惜她的遭遇!”
袁一冷笑道:“我才没你那么肤浅!她是很漂亮,可没有词比善良,更能形容她。”
“我肤浅,全天下男人都肤浅,就你最有内涵,行了吧!”
袁一与我打赌来到账房取了银子后,我打赌便告辞离去,而袁一则回到了正院。
还不到一个时辰,丁管事就把贺礼准备好了,袁一便拿了贺礼,来到马厩牵了老白,根据我打赌所说的位置,独自出了城,来到了十三娘和沈言位于近郊的住所。
若不是这次来,袁一从来没有留意过,纸醉金迷的帝都附近竟还有这样一个清雅之地。这里绿树成林,碧湖相绕,远山如黛,如此画卷般的景致中,一间以竹木乌瓦搭建的精致农居点缀其间,恰好一缕炊烟从中升起,又被微风吹得摇曳袅袅。静美的画卷中多一抹灵动的炊烟,便跳脱出了画卷,活了起来。
这时,袁一牵着老白走近农居,他抬起手在簇新的栅栏门上敲了敲,原本虚掩着的门边开了一条门缝,袁一便索性推开门,探头往里瞧了瞧,看到屋前的小院里种着几拢翠竹,竹下放着古朴的石桌石凳。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人,于是,他便将老白拴到一旁树下,拿了贺礼走进院中。
他穿过院子,刚走到屋前就听到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声响,紧接着,便传来了唤雨的声音:“刚才,我们这盘棋成了万年劫,我用这一招正好解围,并且,我还占了一点点上风。所以,若沈爷无法奇兵突出,用不了几回,我就要取胜了。”
沈言声音沉稳道:“话别说太早!这样,你不就胜不了。”说罢,又响起一声清脆的落子声。
唤雨气急败坏道:“沈爷,你不是吧!怎么能走这一步,我好不容易解了万年劫,你又弄了个四劫循环,你是存心不想让我赢,对吧?”
沈言不紧不慢道:“不。我是用独赢,换了个双赢。年轻人,不要这么争强好胜!”
“我都是三十好几的人,已经不年轻了!所以,我可以用最成熟的心态,以及最理智的情感,对你的这种行为,提出强烈谴责!”
门外的袁一听到这番争吵,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曾听说过唤雨的身世,知道唤雨与沈言虽然没有血缘之亲,可他们却情同父子。
以前,在神兵司时,他们顾忌彼此的身份,有意地回避了这种感情,可现在,他们都已从神兵司卸任,便能同平常人一般,偶尔也温馨相处,惹人羡慕一番。
正在袁一暗暗心生羡慕之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头,看到十三娘提着一壶茶从伙房中走出。
袁一有些年头没见过十三娘,可在他的记忆中,十三娘样貌身姿,丝毫不逊色于叶双双。
可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十三娘,皮肤暗淡无光,眼角和额头都有些许皱纹,颈部皮肤松弛,颈纹明显,尤其是她捧着托盘的手显得异常干枯,没有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