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昭武帝狠狠睨了德妃一眼，一甩袖，转过身来跟太后行了告退礼，便大步往外走去。

还没回过神来的德妃看一眼昭武帝走远的身影，再回过头来看太后，只见太后满脸盛怒，她自知不讨太后欢喜，慌慌忙忙行了礼，德妃也飞快的离开了。

待到永寿殿终于安静下来，太后累极，便靠在金丝软枕上假寐。

崔钰见太后闭上了眼睛，极有眼色的伸手替太后揉着额角，见太后久久没有开口，崔钰便只顾伺候太后。

“哀家是真的老了，眼下连德妃那样的货色也敢当着哀家的面蹦跶了……德妃，她这几年怎么只长了年纪，脑子却原地不动？”

不怪太后这样说德妃，尤其是德妃近几年做的事情，便是太后能看得过眼去，旁人却看不下去，也正是因此，太后虽然顾念皇甫恂，委实对德妃亲近不起来。

“太后，您不要跟德妃娘娘生气，一个穷乡僻壤乡下长大的人，太后何苦跟她计较？当年若不是刘相疏通关系，凭德妃的人才样貌，怎能入皇上的眼呢？”

对于昭武帝的审美，崔钰自知在宫里几十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若是昭武帝真的是个色令智昏的，当年也不会对陈氏说处置就处置了。

“呵……皇帝，年轻时侯哀家就不曾把握住他的心思，如今上了年纪，哀家越发拿不准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晔儿的辅政大臣，哀家总担心到头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