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甫和沈颜沫一一答应了。
沈颜沫将金夫人送到垂花门,金夫人怕她劳累,不让她送了,自己带着丫鬟婆子离开。
沈颜沫不见誉哥儿和傲哥儿,觉得奇怪,随口一问:“誉哥儿和傲哥儿呢,怎么不见他们的踪影?”
“应该去了宫里。”叶少甫想了想说,“我告诉他们三日后启程去扬州,许是去宫里与太子辞行去了。”
沈颜沫点头:“生意上账目,我与皇上人交接清楚了,只留下济世堂,皇上也允了,以后我便在家相夫教子,再有闲空便去济世堂坐诊。”
叶少甫拦着沈颜沫的腰肢往回走:“我如今身无长物,以后要多仰仗夫人了。”
“想吃白饭?”沈颜沫抬眼,笑眯眯瞧他,“看你表现。”
“为了夫人,我愿上刀山下火海。”叶少甫立刻表态。
“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嗓音中带着浓浓不舍。
话落,身子腾空而起,她被叶少甫抱起来了。
沈颜沫惊呼一声,上方是叶少甫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舍不得了?”
沈颜沫白了他一眼:“别闹,誉哥儿和傲哥儿快回来了。”
“放心吧,他们去了宫里,一时半会回不来。”叶少甫低头凑到沈颜沫耳畔,吹了一口气,笑着道,“你怀孕了,好还是不好?”
想到许久不与她亲热,就浑身难受得紧。
沈颜沫会意,面颊一红:“你……”
“哈哈哈,逗你呢,忒不禁逗。”他爱惨了她娇羞模样,尤其是在欢好时,她掐着嗓子让他喊着他名字,让他慢点儿,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欺负她。
东宫。
太子听闻誉哥儿他们要去扬州,既惊诧又不舍:“怎么会突然离开?”
京都的官宦子弟,无论大小,都不是真心对他,多数人都畏惧他身份,话说一半藏一半,说出的那一半也未必是真。
只有誉哥儿他们,从不惧怕他,把他当朋友。他不希望他们离开。
誉哥儿沉默片刻,故意装作满脸愁容:“我们也不想,我们舍不得你,这次去了扬州,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今儿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这话半真半假,他不能告诉太子,他们惧怕妹妹进宫才离开。
“我也舍不得你们,你们就不能留下?”太子殷切目光瞅了瞅誉哥儿,又看向傲哥儿,“你们这一走,我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了。”
傲哥儿叹息道:“我们也不想,可,可娘亲怀孕了,这怀孕女人脾气阴晴不定,上一刻还笑颜如花,下一刻就大发雷霆了。还说这京都太冷,想去暖和地方住几天,我们为人子,不能不孝顺。”
话虽这样说,心中却默默念叨:娘亲啊,为了妹妹,傲哥儿只能牺牲您了,您可莫要怪我。
誉哥儿立刻明白傲哥儿的心思,接着道:“是啊,娘亲不仅脾气变差了,连胃口也变了,吃什么吐什么,这才几天,人都瘦了许多,我们看着都心疼,想着换换地方兴许好些。太子殿下放心,我们会回京都的。”摸了摸鼻子,遮掩眸中精光,回来是会回来,可我们不会带妹妹回来。
“行吧,等我大些,我就去扬州找你们,说不定明华姑姑会生出一个小妹妹,到时候我就有太子妃了。”太子挑着眉,脸上洋溢着笑容。
誉哥儿和傲哥儿对视一眼,他们离开京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不让妹妹进宫,若太子去了扬州,见到妹妹冰雪聪明,玉雪可爱的,执意让妹妹进宫,他们能阻拦吗。
想到这里,誉哥儿又道:“我想起来了,娘亲说,这一胎是男娃。再说我们先去扬州,等弟弟出生后去燕国看大哥,你若去了扬州,我们不在扬州,你岂不是要空跑一趟。”
傲哥儿附和着:“是啊,是啊,你还是在京都待着,你是太子,肩上肩负着一个国家,岂能随意离去,是不是?”
太子觉得有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皱眉点头:“也对,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扬州我还是会去的。”
誉哥儿和傲哥儿无奈对视,得,说了那么多,相当于白说。
傲哥儿眼珠一转,又道:“放心吧,你好好读书,行万里路的事交给我们,我们每到一处地方,就把当地的风土人情写下来,快马加鞭给你送回来,你觉得可好?”
太子闻言绽放笑容,一口答应:“就这么说定了。”
誉哥儿和傲哥儿无声叹息,终于把这位小祖宗高兴了,他们真怕太子让妹妹进宫。
“对了,姑姑若生下孩子,将她的点点滴滴记下,她可是孤太子妃,孤虽不能见证她的成长,也要知道她的成长过程。”太子欣喜道。
誉哥儿:“……”
傲哥儿:“……”
说了那么多,全是白费口舌啊。
“对了,你们何时离开,我去送你们。”太子笑嘻嘻道。
誉哥儿连连摆手:“不必送了,出宫麻烦,你好好读书,听皇上和娘娘话,我们到了扬州会给你写信。”
傲哥儿起身朝外走:“对对对,不用相送了,我们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先回去了。”
一言未尽,人已走至门口。誉哥儿连忙跟上,回头见太子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越看越觉得这笑容有古怪。
不想了,先离开京都,等妹妹嫁人了再回京都。
太子目送誉哥儿和傲哥儿离开,收起笑容,意味深长道:“想骗我,没门。父皇和母后说了,姑母肚中是个女娃,是我太子妃,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我太子妃。”
正月十九,宜出行。沈颜沫一行人踏上了南下船。
九月份,沈颜沫产下一女,叶少甫为她取名为娇娇。
满月宴时,扬州大小官员及城中有名富户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