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 / 2)

皇嫂金安 槿岱 2330 字 9天前

“正好那天我就翻到,有人写那家狗死了的事。我也没有在意,本子在你这吧,你拿出来,我给你指指看。”

初芙去把那本子翻出来,刚才摘抄的时候她折了角,倒是不费事就找到了。在写狗死了的事下边,她看到陆承泽的笔迹,在上面说那家猪肘子不好吃。

她想到什么,又往下个折了角的地方翻,翻到看见那页是卖果脯的,陆承泽手探过来又翻到后两页。那是两天之后写的东西了,上面又有他的字迹说某页某行的果脯不好吃。

初芙嘴角一抽:“上面说什么好吃,你就都去买了尝尝?”

“近来闲得慌,贾永望的事没有个头绪,所以就买着玩。”

陆承泽不太想承认自己贪嘴。

初芙也不拆穿他,下一个折角的地方就是写那家果脯的狗死了。

最近本子上都是这样的事。

“表妹,是很奇怪吧。我一开始没感觉什么,后来发现总有人说卖东西家的狗都死了,就觉得渗得慌,也去暗中打听了下,是真死了。尸体都扔到城外,那个堆狗尸体的,还有着不少,味道能把人熏死。”

“他们都把尸体堆那里了,也没有人处理?”

陆承泽嘿呀一声:“那不远处就是乱葬岗,谁都嫌弃那里晦气,估计有人开头往丢了,就都往那堆了。乱葬岗不也没人管过清理过。”

“但那不一样啊,那是多久才会有一起人的尸体被弃那里,这动物这些天都多少起了。而且好好的怎么说死了就死了,还写出来,这是要做什么?”

初芙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陆承泽说:“我也觉得有问题,才会抄下来的。也派人问过了,听说是好好的死了,死前会狂吠,发抖抽搐,口吐白沫,在这之前都还想咬人的举动。很多都是饲主自已动手打死了,怕伤着人。”

初芙眉头皱得更紧的,这是狂犬病?!

“得让人把那些尸体烧了!”她一敲桌子,“这些狗都得病了,肯定是平时大街小巷的窜,被生有病的犬类或猫撕咬过!尸体不烧,万一滋生出别的病来,像是疫气一类的,那可是大灾难!”

疫气?!

陆承泽一惊:“怎么还扯到瘟疫上头了,现在又是冬日。”

“有备无患!这事是哪个衙门管的,你快转告让去处理,再让贴公告,让百姓家里若遇到生病了的狗,不能打死随便扔!若是仍到水源里,那才是大祸!”而且病毒这东西还管你季节不成?!

初芙急得瞪他,桌下的脚还踹了他一下。

以前教科书上对瘟疫的描写还历历在目,想想就就让人生惧,何况这个时代药资贫乏!

陆承泽被踢了一脚,就屈服在表妹的武力之下,他也不知道这事该谁管,看来要先去找他父亲了。

陆承泽站起身来要走,却又想到什么说:“对了,那天见到许兄,我发现他都快要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连林兄都这样。精神也不太好。”

许庭、林砚?

初芙想起年前施粥的事,许庭那个时候还好好的。

“是不是生病了,你送些药材去,就说是我送的,关切一声。”

陆承泽应了,这才真的离开。

等人走了,初芙又继续低头看陆承泽抄录的那些东西,总感觉还有问题。

这人好像就是故意的,在本上做记录一样,字迹也是出自一人之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上面从商的人家,家里都有狗,他居然还那么清楚。

初芙盯着看,看久了头晕脑胀,更是一头雾水。

她索性也不看了,让苏叶苏木把这些都收到堆本子那个柜子里去。随后她让人去看看前院那里,看兄弟俩怎么样,苏木回禀说两人是在把酒言欢,她这才回到屋里用饭,闭眼小歇。

***

正月的寒风刺骨,谢英干化装成镖队一路带人骑马在赶路,披着斗篷,冷风依旧会往身上钻,仿佛都要钻到人的骨缝中去。

而他赶了这几天路,本早该要到毅王封地,如今却只走了一半的路,他中途被所见耽搁了。

从出了京城就发现一路来遇见的不少瘦骨嶙峋的流民,还有直接被扔至路边,天寒地冻的冻的奄奄一息。

各处衙门早就在施粥救济,还有让力壮的男性从编上工。

离京不过几十里路就再看到流民堆聚,让他不得不停下来。过问之下才发现这些原本就是从编要去各处上工的流民,但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会全身剧痛、抽搐,还有胡言乱语、兴奋失常甚至失去意识攻击人。

押着他们赶路的差役也不可能给这些人请朗中,一路上已经犯病死了不少人,到后来索性就把有发病的人就直接遗弃在路边。先前病死的都就地掩埋。

如此骇人的消息却没有往京中传信,谢英干免不得走走停停,一路请了朗中来去看诊。

朗中得出结论说这些人像是中了毒,但什么毒不可知,有一位朗中提了说前朝曾禁过一种毒,叫五|石散。这些人的症状与此有些类似,却又没有服过五|石散后那种体发热的情况。

谢英干听闻后更是心惊,就改了道去追上了最近遣送上工的队伍,那是朝廷开采的一个石场,一问之下从京里去的流民几乎都发病身亡,如今也只剩余一两个苟残延喘。

谢英干这才写了折子让人快马送京,自己再调头往东面去。

越往东走,他也更加心惊,见到许多百姓都瘦骨嶙峋,无精打采。路过一处小镇,居然是白日闭户,连商铺都没有人开。

但他身上有事不能耽搁,只好再留下几名亲兵打探。

今日,谢英干总算赶到一处府城,在排队进城的时候,发现守城的士兵个个哈欠连天。他皱了皱眉,默不作声递上路引,结果那个士兵也不看路引,而是向他摊开手心朝上。

谢英干眸光一沉,对这种索要过路费的举动恨绝,双眸扫过那士兵身上的腰派,记下名姓才探手去掏银子。

不想城门此时突然听到了唱戏曲的声音,还有人跟着哄笑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