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陛下,臣不知道。”武三思退回原来站立的位置,尴尬不已地说道。
但不得不说,他两如今在工部就是个摆设,并没有什么权利,其手中原本的权利,都在这不知不觉中,以及太子的暗中支持下,渐渐转移给了工部右侍郎恒彦范。
“哼,自己的下属去哪儿了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工部尚书!”李治丝毫不给面色极为尴尬的武三思跟武承嗣留面子,再次用语言杀伤道。
“恒彦范哪去了?怎么?嫌我给你在朝堂上丢人了?不忍看下去了?”李治不再理会武三思跟武承嗣,上前一步站在朝堂中央,看着依然坐在高台上,扶着额头好像不好意思看下方的太子问道。
“没,儿臣岂敢。”李弘急忙抬起头,看着老头儿解释道。
“哼,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儿,恒彦范你藏哪里去了,把他找出来。”李治昂首挺胸,其睥睨天下的气势,比他亲政时,可是要强太多了。
“儿臣不知道啊,这事儿您得问工部啊。”李弘打马虎眼说道。
“他们知道个……屁!他们是什么料朕不知道?对了,这事儿朕回去后就告诉你母后,赶紧把恒彦范交出来。”李治迫不及待地说道。
最终,李弘还是没有熬过如今变得越来越固执的老头儿,当一切在朝堂之上都解决之后,老头儿把手里的奏章,直接拿到了高台上,对李弘冷哼道:“我说你写批复。”
李弘无奈的看了一眼满朝文武,如今自己还未来得及放权,前一年自己收权、清除异己过于急迫,如今朝堂之上,在礼制、仪范等方面,则是越来越宽松了。
而且,如今面对这样的皇帝,无论是群臣还是自己,都不可能去跟一个老头计较的。
所以,朝堂之上,出现了现在这一幕,也不得不说是李弘咎由自取的结果。
满意的看着李弘批复后,李治自己亲自俯身拿起奏章,走到武三思跟武承嗣跟前,叮嘱道:“此事儿是朕为你们争取来的,也是朕看在你们一片忠心的份儿上,皇家之事儿,便放心的交由你们负责。”
武三思与武承嗣两人,战战兢兢的接过这份烫手的奏章,刚才的一幕幕他们自然是都看在了眼里,如今陛下把这个明显违背太子殿下的旨意交给他们兄弟二人去办,这让他们兄弟如今是如坐针毡般的难受啊。
这可是烫手山芋……不对,应该与烫手的天雷一样危险的奏章啊,自己如果按照陛下的圣意去办,那么势必违背太子殿下的旨意,如此一来,兄弟两人原本在工部就岌岌可危的职位,就更加的摇摇欲坠了。
但如果违背陛下的圣意,遵从太子殿下的旨意,自己的工部尚书跟武承嗣的工部右侍郎一职,怕是也很难保住啊。
于是,兄弟两人笑的比哭还难看的,双手捧着那份奏章,恨不得找根绳子自我了结算了,可别受这种夹板气了。
李弘长吁短叹的回到东宫内,而东宫内的太子妃跟承徽,竟然还在皇宫没回来,这让李弘都不得不好奇,三个人跟母后凑到一起干嘛去了?
难道是母后也支持父皇建造宫殿?所以把那三个麻将菜鸟喊到宫里,打麻将,打算从三人身上捞点儿建造的宫殿的经费不成?
想了一会儿便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论断,如果母后真是想要以打麻将捞经费,裴婉莹跟安小河两人压根没什么钱啊,就一个富婆白纯有钱,但如今现钱也没有多少啊。
而且这一点儿母后不会不知道的,想捞经费,完全可以找长安城内,另外三名皇家有名的富婆公主才是啊。
思索之间,门外响起了李令月的声音,而后还不及反应,人家便已经越过宫女、太监自己带着上官婉儿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李弘看着蹦蹦跳跳的李令月,以及旁边有些腼腆的上官婉儿,好奇的问道。
这是他与上官婉儿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自然是上元节的时候,不过那一次因为母后的召唤,李弘都没有怎么详细打量一代才女上官婉儿。
如今上官婉儿只比李令月大一岁,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在唐代这个时期,已经是可以有媒人前往家里,为其说媒了。
亭亭玉立的上官婉儿身上带着一股恬静与知性,面对自己时并无太多的紧张,端庄大方的行礼后,便立在李令月跟前不再说话。
“我饿了,母后说有事儿,就让我们来你这里吃饭了。”李令月仰着头,个子比大她一岁的上官婉儿,稍微矮了一点儿。
李弘默默的看着这两个历史上知名的美女、才女,不由得在心中叹息道:“能够在历史的长河里留名的女子本就不多,而眼前的两位,却是历史长河中,有着太多记载的知名美女,无论是其饱读诗书的横溢才华,还是颠倒众生的美貌姿态,还是她们在历史上‘巾帼英雄’般的行径,用祸国殃民四字概括,好像都可以啊!”
第702章 文章
美女跟淑女是不同的,一个女子可以是美女,但不一定是淑女,一个女子是淑女的话,那么她自然就是以为美女。
如今李弘的眼前,就坐着两位美女,不过有一个的吃相……让李弘都替她脸红,但人家李令月却是毫不在乎。
上官婉儿也许是因为大一岁的缘故,也许是上官仪的家教缘故,在吃饭时,整个人都是优雅的,哪怕是嚼着东西时,也是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李弘吃完饭望着两位小美女不由得开始灵魂出窍,直到李令月的小手在眼前晃了好几次,某人才从迷茫中缓缓清醒过来。
“怎么了?”李弘喃喃问道。
“哼,我应该问你怎么了?盯着人家婉儿直勾勾的看,都把人家看害羞了。”李令月皱着鼻子,哼着说道。
旁边的上官婉儿却是莞尔一笑,脸上也没有难为情的神色,只是感谢地说道:“谢谢太子殿下的午膳。”
“不必谢,一会儿我有封信,帮我把它交给你爷爷就好。”李弘活动了活动胳膊,刚才出神之际,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让龙爹放弃建造行宫的办法,也不知道灵不灵,不过可以试上一试。
“什么信?”李令月立刻好奇的问道。
“你这个性子该改改了啊,现在不是小丫头了,是大姑娘了,在这样大大咧咧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整个长安城都没人敢娶你了。”李弘带着李令月跟上官婉儿往书房走,一边说着大大咧咧的李令月。
“那我就不嫁了。”李令月得意洋洋地说道。
李弘无语的看着早他一步推开书房门的李令月,一边示意上官婉儿跟进来,一边在李令月的后脑勺敲了一下。
“真是把你惯坏了,早知道小时候就不该太宠你,你就不能跟人家上官婉儿学学?看看人家,一看就是出自书香门第,举止得体,优雅大方,再看看你,就剩下大方了。”李弘示意李令月研墨,而后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想了想才开始在纸上疾书起来。
“这……不会吧?这真的是你写的?比这段时间长安流传的一些诗赋有意境多了,不过可惜……你这篇文章文不对题,没意思。”李令月看着字迹显然比自己好了很多的文章,夸了她皇兄一半后,最后又不自觉的变成了打击。
显然,她以为李弘会以上元节的夜晚那场震撼的烟花为题,来做一首诗赋或一片文章,却没有想到,她皇兄所做的文章,跟那日的烟花之夜,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我又没说要凑热闹,吟诗作赋那晚上的烟花,哪就来的文不对题了。”李弘懒得理她,待墨迹干了后,便示意旁边的宫女把宣纸叠好,递给了上官婉儿。
“回去之后交给你祖父,让他帮我看看可否还工整,如果觉得不错的话,等过几日朝会之时,再交给我便是。”李弘拍了拍手,对上官婉儿满意地说道。
而他的余光,则是一直注视着旁边的李令月,此时的李令月从一开始,便一直微张着小嘴,念念有词的默默背诵着自己刚才做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