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简雁容有些接不上他的思维。
许庭芳涨红着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人言可畏。”
一句话又勾起简雁容满腔怒火。
什么人言可畏,若是爱得足够深,哪思虑得了许多,简雁容也不饶舌了,一只手在许庭芳身上摸索。
闲书野史不是白看的,虽没有操作经验,对许庭芳这样一空二白的男人足够了,许庭芳一张脸霎时更红,鼻气粗嘎湿热,眉心微蹙,肌肉绷得更紧,动作狂放粗野起来。
简雁容心头一把火熊熊烧了起来,因他的情动而……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是女人,这般行止委实孟浪,欲待远离,身体却被许庭芳牢牢侵占着,无从推拒。
“庭芳,别……”简雁容低低喊停,许庭芳一字听不进,便是听进了,此时也刹不住,闭着眼睛,顶着一张红杮子般鲜艳的脸不管不顾啃着,揽着简雁容的一只手臂越箍越紧,另一只手……直攻她后臀的要害之处。
这木头竟然真个往断袖路上奔了!简雁容哭笑不得,心头恶作剧之心又起,按住许庭芳的手,唇舌反攻了回去。
许庭芳当即溃不成军,刚劲的身体竟有些酥软的站不住的架式。
简雁容觉得更热了,踮着脚尖,恨不能把他舌头吞了,扑咚一声,两人一齐倒地,山洞地面崎岖不平,许庭芳腰身躺的地方高,头部后仰,简雁容见识了什么叫优雅如天鹅的脖颈了。坚-实的皮肤肌理,还有滚动的喉结,无一不迷人,简雁容紧紧压着许庭芳,脑子乱了,一只手乱摸,受许庭芳影响,竟也往他后面摸去。
“庭芳……喜欢吗?”
“喜欢……”许庭芳颤声道,忽地一僵,热烫烫的身体被兜头一盆冰水淋下,猛一下醒了,严容在摸他哪里?
不!他不能接受雌伏!
山崩地裂,洪水灭顶,许庭芳霎地推开简雁容。
再次看着许庭芳跑出山洞,简雁容没有生气,只感到好笑。
“呆子!”
等他回来,就告诉他自己是女人,是简家女儿的真实身份。
缠-绵了那么久,山洞阴暗了下来,暮色深沉,已知家人无碍,简雁容也不急着进城了,把换下的衣服在地上铺开丢倒头睡觉。
家里还是得回去一趟确认,不知外面的情况怎样,等许庭芳回来再商量一。
寂静里先前听到的水滴声又出现了,简雁容大奇,这回不摸索了,只静静听着。
月牙儿升起,淡淡的月光照进山洞,飘曳的轻纱似朦朦胧胧,伴着悠细的水滴声,似在诉说一场遥远的幽梦,简雁容细细辩认水滴声传来的方向,许久后,凝神看山洞顶端一角,月色暗影里,那处铜板大小的地方似乎比周围岩石平滑。
个子不够高,伸长手也够不着,简雁容捡起许庭芳方才在地上划动写字的树枝对准那地方戳去。
没有动静。
这个地方便是开关之处,不可能错的,简雁容侧耳听了一会水滴声,不胡乱戳了,跟随水滴的节奏,先是快速戳了两下,接着,极缓地一下一下戳了三下。
吱呀吱呀几声响,奇迹出现了,山洞顶露出一个洞口,从洞口垂下来一条细软的绳梯。
果然有机关,简雁容似乎看到成箱的珠宝金银等着自己拿,霎那间热血沸腾,不等许庭芳回来了,攀着绳梯爬了上去。
才隔了一人多高的距离,壁顶气温比底下低了许多,简雁容冷得打寒颤,空间也很小,一个人完全站直身体都不行,珠宝金银没看到,触目是凛白的冰层,许是因为冷,邪气阵阵,像是有鬼魅在无声地行走跃动,无声地裂着森森白牙。
简雁容有些害怕,轻移了移想踩着绳梯下去,等许庭芳回来再一起察看,忽听得金戈之声,未及回神,原先开口的地方嘎一下关了,瞬变之间,脚下一滑,身体以雷电之势向着不知何处的地方猛冲。
第四十一回
车夫驾了一声,马车前行,车轱辘在青石板路面上压出“嚓嚓”声,许庭芳提起缰绳,白马缓缓抬蹄,跟它的主人一般优雅尊贵。
“小姐也不等等我们。”小满埋怨道。
带着服侍的人就不方便谈风论月了,简雁容悻悻然,不敷衍小满了,出了如意坊径自回家。
“我就说嘛,这有什么难的。”简老爹吹吹墨迹未干的纸张,欢天喜地之余不忘打击简雁容。
还简单,简雁容抚额无语,半晌,沉着脸把自己求得晚晚资料的经过说了,加重语气道:“爹,那素婉以为我能救她出火坑方知无不言的,咱们不能救她出来,也不能过河拆桥使她处境更危险,而且,晚晚来头不小咱们惹不起,你耍个手段,这传记给那位客人看过后,马上拿回销毁。”
反正客人只说要晚晚的传记,给他看过了便算完成合约了,绝不能留下把柄。
“好好,爹听你的。”简老爹不满,看了看纸张,嘀咕道:“也没什么啥,不过介绍了她那么一点儿情况,眉心有颗丹砂似的红痣,人美而傲,起居奢华罢。”
念叨完,又道:“便是得罪了晚晚,也无妨的,许庭芳自会为你出头摆平。”
怎么又扯到许庭芳身上,婚约没订下,自己拒婚得罪相府,许庭芳哪会为自己出头,老爹做的好美一场白日梦。
简雁容翻白眼,懒得多说,起身往外走。
“对了,蕊珠今日去侍郎府找你了,她想让你把她也介绍进侍郎府为奴。”简老爹喊住她。
什么?简雁容很想晕倒在地。
怎么一家子都把为奴当成一件无上光荣的事!
“难道不是吗?”知女莫若父,简老爹看出她心中所想,叨念道:“你看看你,整日游手好闲啥也不干想出府就出府多自在,进侍郎府三个月不到,不算抵掉的打碎玉佩的赔偿款,光帮家里就赚了五百多两银子了,气色又那么好,比在家时还胖了一些,想必吃食的也不差……”
再听下去肯定得吐血身亡,简雁容抬腿便走,老爹在背后呼叫只当没听到。
简雁容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邵氏和简老爹一般眼里只认钱,对简雁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刻薄,简雁容不讨厌她,跟她也不亲热,和邵氏所出的妹妹简蕊珠便没那么和平相处了。
简蕊珠只比她小得一岁,天生和她不对盘,从会说话会爬行就开始争她的东西,小时是小布偶拔浪鼓,及至大了,衣裳钗环无一不争,但凡简雁容喜欢的,必定要拼尽力气争抢去。
这些还是小事,简蕊珠做了种种圈套挖坑给她跳,各种污蔑陷害数也数不清。
一想到简蕊珠也进侍郎府为奴,然后姐妹俩的战场从简府移到侍郎府,让程秀之每天乐呵呵看笑话,简雁容无比头疼。
也不知这个妹妹怎么就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