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颜不是诸葛昌明的女儿,那罗克抓去的那个诸葛颜……
然而,她现在在意的不是诸葛颜的身世,而是罗克的安危。
自他去捉夜颜以后,就再没回宫过。
皇上下令彻查宫中所有阉人,她就知道罗克出事了。
可这风头上,她不能多问,只能沉默着等罗克主动出现。
眼下,诸葛昌明出这样的事,她倒是可以去皇上面前探探……
…
御书房——
对门外跪着替诸葛昌明求情的文武官员,祁曜充耳不闻,拒绝召见任何人。
倒是旁边的裕德公公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皇上,要不奴才去打发他们回去吧?”
祁曜批着奏折,头也没抬,“他们爱跪就让他们跪,朕倒要看看,有多少人帮着诸葛昌明说话!”
裕德皱着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夜宫主的事不能声张,撇开她们母女的事,丞相只是隐瞒了诸葛家嫡长女的身份,此事在大臣们看来,并不能成为丞相被革职的理由,反而还以为皇上您是小题大做。”
祁曜手上的奏折‘啪’声合上,目光冷肃的瞪着虚空,“先有血盟庄的人潜入宫中,如今夜芸指诉诸葛昌明包藏野心,朕若是轻易放过他们,那要不了多久,朕的这把龙椅都得让给他们坐!”
诸葛昌明这些年确实为朝中培养了不少人才,也因此门徒众多,深受百官敬仰。
但说起信任,他宁可选择曾为了帮他救人而险些丧命的夜芸。
这种生死之交,比起嘴上的忠诚,谁更可贵?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朝一旁裕德睇去,“古有忠臣以死劝谏,今有众臣为保丞相而谏君。你且传话下去,谁要誓保丞相无罪者,可以身做证。让朕看看,究竟是丞相重要,还是朕的江山社稷重要。”
裕德惊得瞪大眼,“皇上,万一、万一真有大臣……”
祁曜龙颜瞬冷,一字一字冷硬溢道,“朕的威严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居心叵测的丞相?真有人为了诸葛昌明死于朕身前,朕定要他九族难逃!”
听到这,裕德忙跪下,“皇上,奴才懂您的意思了。”
看着他退下,祁曜眯了眯眼,随即拿起另一本奏折批阅起来。
对于外面大臣的惊呼声和他们激动的窜动声,他充耳不闻,好似没听到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总算安静了。
裕德重回御书房内,恭敬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祁曜翻阅奏折的手顿住,“不见!”
裕德又躬身退了出去。
对魏闵芝的到来,祁曜也只有一瞬间的不悦,随即又把注意力全投在奏折中。
…
而被拒在门外的魏闵芝当着裕德的面也没露出一丝不满,还对裕德叮嘱了几句,要他服侍好祁曜,记得提醒他早些休息。
一回到永华宫,她屏退宫人,连摔了好几样贵重之物。
“为何?为何?我究竟做错了何事?为何要这样对我?”瘫坐在华丽的毯子上,她满心伤痛,一脸寒心和绝望。
当初为了怀上太子,她确是做了一些错事。
可是,那也是被他逼得!
先皇临终前替他们举办了大婚,可她守着深宫孤孤单单的过了半年,他连永华宫的门都没踏进一步……
她知道那时候凤玲因难产去世,他痛心不舍。
可她给了他半年时间他依然走不出伤痛,依旧不愿意碰她。
她能怎样?难道要被他冷落在永华宫一辈子?
这些年,为了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她忍着心痛,视伏戾王为己出,还替他守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呢,冷漠依旧,宁可随便宠幸后宫的女人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偏偏她还要强忍着,还要与他在大臣们面前佯装恩爱夫妻。
眼看着伏戾王羽翼一日日丰满,她还得忍受他与自己的皇儿争夺皇位。
他知道他对当初的事还记恨在心,之所以她还能坐在凤椅上,是因为她能替他保守秘辛,最主要的是他身边缺一个能替她掌管后宫的女人……
仅此而已!
她母仪天下,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女官的地位!
试问,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心平?如何能继续爱他?
…
听着宫里的事,夜颜也有些意外。
跟夜芸聊天时,她还忍不住感慨,“没想到皇上做事这么霸气!”
就他一句‘谁要替丞相求情,死给朕看看,让朕看到你们替他求情的决心,说不定朕一感动就放了他’。
还别说,真有一名大臣舍身替诸葛昌明求情,立保诸葛昌明忠心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