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滟熠‘呵呵’一笑,“父皇给了你斩令牌的事我早就知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到邀你们出来帮我演这场戏。只是没想到,馨沅会如此顽固,连令牌都震不住她。”
夜颜对他没什么话好说,只是不停的对身旁的男人翻白眼。
她觉得有必要准备一块搓衣板……
搞这么大动静居然都不提前告诉她,害她以为今日真要大干一场。
将她的不满收入眼中,慕凌苍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夜颜恨恨的剜了他一眼。
看在外人在场的份上,她暂时不发作,回去再跟他好好算账!
重新在桌边坐下,不过这次多了一个蓝文濠。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等酒菜重新上桌后,夜颜才发现其实三个男人也能凑成一台戏。
他们也不在酒桌上谈国事,都在说江湖上的一些小秘闻、小八卦。
夜颜虽然没插嘴,但心思也没闲着。
对面祁滟熠又恢复了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高贵、优雅、内敛,像块暖玉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酒席到一半,他的侍卫抱来了一只约一尺长的箱子。
聊天的三个人这才放下酒樽。
侍卫将箱子直接放到夜颜脚边,祁滟熠温润的言语带着感激,“母后得以平安,全靠夜小姐慷慨相救,这份薄礼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夜小姐务必收下。”
夜颜朝慕凌苍看了看,见他颔首示意,她这才打开箱子。
满满一箱的珠宝!
沉默片刻,她微微一笑,大方收下,“太子有心,那夜颜就不客气了。”
皇上和太后都赏赐了许多珍贵的玩意儿给她,她也都一一收下了。就像蓝文濠说的那样,以她现在的身价,无论放到哪也能让人争得头破血流。说什么‘不敢收’之类的话,等于是自己先把自己看扁了。
再想想蓝文濠,人家一开口就是城池做报酬。虽然她最后只要了他的玉佩,可人家眉头都没皱一下。要知道,那玉佩可不是几箱珠宝就能换到的。
酒席末,有太监找了过来,说是皇上请祁滟熠即刻入宫。
祁滟熠这才与他们告别离开了聚香楼。
夜颜饭后抿着清茶,等确定他走远以后,才开始对屋里两个男人摆脸色,“真是够可以的啊,带我出来吃个饭还得先跟人干一架,末了再告诉我,这是假的,哼!”
慕凌苍端坐着,将她手牢牢握住,尽管不发一言,可眸底心虚难掩。
蓝文濠耸着肩,“不关我事。”
夜颜没好气的瞪他,“不关你事?那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演戏的?别跟我说你事先知道,凌苍从早朝回来就跟我在一起,可没机会跟你商量1”
蓝文濠哑笑,“太子那一刀我就知道是作假的。你也不想想,你救皇后的事众所周知,若太子连这个恩情都不记,他人会如何作想?他是可以恩将仇报,但后果他可担不起。”
夜颜转头朝慕凌苍问道,“太子知道你的身世吗?”
慕凌苍垂下眸子,低沉道,“他就算无法证实,也应该猜到一些。”
蓝文濠立马接话,“他知道最好!”
夜颜皱眉又看向他,“知道最好?”
蓝文濠也不含糊,给她详尽分析起来,“如果他知道凌苍是他大哥,他还能千方百计帮凌苍隐瞒身世。你想想,凌苍的身世若曝光,对他有好处吗?只要凌苍没有惦记皇位的心思,他与凌苍就不会翻脸。至少在他做皇帝之前,不会动凌苍。所以,现在的他,还是可信的。”
夜颜沉着脸想了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太子现在跟慕凌苍翻脸,一旦冲突达到某种地步,皇上和太后肯定要出面处理。大家都知道皇上和太后对慕凌苍宠爱有加,这冲突一起,他们会偏向谁,难道太子心里没数?
若是把慕凌苍的身世逼出水面,他太子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蓝文濠也是跟自己兄弟斗了几十年的人物,对于利弊取舍,他应该有老谋深算的一套,所以他对祁滟熠的分析,可以采纳。
抿了抿唇,她又没好气的道,“谁让你出来的?你这么一走,沈姐忙得过来吗?”
她这话摆明了把他当成做事的下人了,要是换做平日,蓝文濠绝对冷脸反斥。可今日的他许是酒足饭饱心情好,所以只是干咳了一声,然后起身道,“蓝某出去透透气,你们随意。”
等他一走,夜颜狐疑的皱起眉,“咋觉得这家伙有点心虚呢?”
慕凌苍将她拉到身前搂住,俯首贴着她耳朵道,“不生气了,可好?”
夜颜摸到他腰间,恨恨的拧了一把,“今晚你去石屋睡,别想回屋上我床!”
对她下手的力道,慕凌苍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把她搂得更紧,薄唇有意的吮着她敏感的耳后,“我这么大个火炉,你舍得不用?就算你舍得,你可有问过孩子?”
夜颜顿时哭笑不得,缩着脖子捶着他胸膛,“孩子这么小,知道个屁!”
慕凌苍任由着她打闹着,只负责搂着她不让她扭腰乱动。
夜颜捶够了,才突然抬起头,有些担心,“我之前把三公主伤到了,要是破相,她怕是更不会饶我。”
慕凌苍眸子沉了沉,“她心中早已积怨,容貌对她来说已不算什么。太子找我之时就已经告知我,如果她这次还不反省,就让皇上择一门亲事将她远嫁。”
夜颜叹道,“那我更相信蓝文濠的话了。太子应该是知道你的身世,所以才会安排这一出戏,好让三公主知耻而退。作为兄长,他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爱上自己的哥哥。”
如果他们推测的都成立,那祁滟熠倒是一个不错的哥哥。至少他在想办法让妹妹回头,而不是视而不见、又或者是把妹妹往火坑里推。
瞥了一眼那箱珠宝,她自嘲道,“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至少还捞了好几箱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