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苍嘴角狠狠一抽,“岳母大人误会了,小婿不是这个意思。”
夜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口,“反正你们也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没错,蓝铮是夜颜的爹,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夜颜的存在。说起当年,也都怪我傻。他追着我满江湖跑,也不告诉我他究竟是何身份,等我跟他好上了以后,突然蹦出两个儿子来。”
她说着说着就冷笑起来,“不止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他原配去世了,他还有好多好多女人。我当时啊,真是恨不得杀了他!”
慕凌苍认真听着,只是低着头的他不停的抽动嘴角。
夜芸一边说一边骂,“这混账东西,欺骗我感情也就算了,还想把我弄去他家跟他的那些女人住一起?这混账东西,他简直就是存心想把我恶心死!我一气之下就跑了,这种洗不干净的男人,谁要谁拿去!想当年,追求我的人那是随手都能抓一把,可我却瞎了眼看上那么一个脏东西。我好歹是黄花大闺女,跟了他之后还得去给人做继母,你说说看,凭什么呀?凭他长得好看?真是笑话!长得比他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
慕凌苍肩膀忍不住动了动。
以她的心性,确实不会委屈自己。之所以相信她的话,是因为他家里也有这么一个女人。
能受苦、能受辱,就是醋劲儿大,一不留神就能跑没影……
说了这么多,夜芸最后叹道,“都是过往的事了,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我知道几个月后他会来天秦国,所以我哪都不去了,就在你们身边待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他想逮我,没那么容易!”
…。
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夜颜毫不客气的打量她,除了盯着她脸看外,也把她手手脚脚全看了一遍。
“凌苍说你叫仁夕?那我就叫你夕姐,行吗?”
“夜小姐,你随便怎么唤我都行。”女人规规矩矩的立在她面前,一直面带微笑。
“好奇怪,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夜颜继续打量她,是真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可慕凌苍说这个女人是外面请回来的,她又没出去过,道理说应该很陌生才对。
“夜小姐,可能是我们有缘吧。”女人从容的回道。
夜颜盯着她脸上的笑仔细看了看,又瞅了瞅她的身形,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夕姐,讲真的,你跟我那像猴子一样满山跑的娘有点像,不过你穿着比她稳重。”
她说的是真话,这女人除了声音、容貌和气质与夜芸不同外,年龄和身材跟夜芸差不多。
“夜小姐,你说笑了。我就一山野村妇,怎能跟你的娘亲比较呢?”女人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暗暗咬了咬牙。
猴子……
这死丫头真是欠收拾!
慕凌苍去书房了,让夜颜单独和他领回来的女人谈谈。夜颜在客堂里打量完她后,也赶紧给她安排了住处。
“夕姐,我们家正在装修,这小院暂时有点挤,你可不要嫌弃。我稍后就让沈姐带你去厢房,那间屋子之前五公主住过,现在她搬到对门去了,你以后就住那间屋子吧。”
“全听夜小姐安排。”女人又对她笑了笑。
她是外面来的,夜颜也没想过她像其他人一样跪拜过来跪拜过去,交代完后,她就起身往客堂外走,“夕姐,你先回房整理一下吧,需要做什么我会让沈姐告诉你。没什么事你都自己安排,我去书房找王爷了。”
目送她离去,女人狠狠磨牙。
等生了孩子,看她怎么收拾她!
敢说她像猴子,还说她穿着不够稳重……
☆、【86】爱管事的岳母大人
书房里,看着女人气呼呼的进来,慕凌苍下意识沉了脸,“出何事了?谁惹你了?”
夜颜边走边抱怨,“你在哪里请的人呀?”
慕凌苍起身朝她走了过去,“怎么了?”
夜颜指了指门外,一脸的不满,“你确定她是来照顾我的?我怎么瞅着她是来我们家混吃混喝的呢?你看沈姐多懂礼貌,可你再看看她,说话都是拿鼻孔朝着我。到底我跟她谁才是主谁才是客啊?”
慕凌苍浓眉蹙了蹙,“不会吧?你们第一次见面,她应该不会失礼才对。”
夜颜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应该不会?你这是很信任她是不是?到底你们是何关系?你居然信她不信我!”
说完,她将他推开,然后气冲冲的跑去书桌那边,伏在书桌上‘嘤嘤’哭泣起来。
“……”
慕凌苍僵愣在原地,完全摸不清楚头脑。
但听着她哭声,又分外心疼,于是赶紧过去将她抱到怀里。
“有何不满的你就说,回头我训她几句,她以后也就规矩了。”
“我就是不满她的态度,就像仗着谁给他撑腰一样,什么都不怕。这样的人留在我身边,万一我有哪里让她看不惯的,她还不得骑到我头上啊?”夜颜脸埋在他胸膛上,一边抽泣一边诉说自己的不满,“我不管,我就要你教训教训她,最起码也要罚她十板子!”
“这……”慕凌苍眼角抽动,别说十板子,就是一板子他也不敢……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教训她,我跟你没完!”夜颜双手环抱着他腰,在他腰后捶打起来。
“她应该不是故意的。”慕凌苍抱着她,眼神飘移,努力的想着让她消气的法子。
“她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了?她跟你早就认识,一定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才会不屑我!”夜颜继续捶他。
“她不会有那种想法!”慕凌苍哭笑不得。到底她们方才都说了些什么?早知道他就应该陪着!
“我认为她有她就有!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教训她,不给她十板子也要让她给我跪下认错!”
“……”她这话一出,慕凌苍脑门上瞬间冒冷汗。
偏偏怀中的女人不依不饶,从来都没有这样不讲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