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以后,确定隔壁屋里祖孙俩睡熟以后,夜颜才蹑手蹑脚的回到慕凌苍身边,开始问起那对母子的情况。
“凌苍,是他们吗?”
“嗯。”
“你跟太子见了面吗?”
“没有。”
“唉!”夜颜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不见面也好,搞成这样,见了面也尴尬。”
魏皇后死都不足惜,只是太子无端受她连累,那才是最可惜的……
慕凌苍搂着她躺上窄小的床,在她耳边低沉道,“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夜颜‘嗯’了一声,枕在他臂弯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闭了上双眼。
在别人家里借宿的时候,他都会很老实。不过遇上住客栈以及露宿野外的话,他就会变本加厉的索要。这一路上,他真是一点都不嫌累。白天要赶车,有时候晚上还要‘加班’,真不知道他精力哪这么好。
翌日——
祖孙俩醒来时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女孩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枕头下有东西,惊得直叫唤,“阿婆……阿婆快来!”
老婆婆从里屋出来,看见她手里的一锭银子,同样是惊得两眼发直。
他们在这山里,何时见过这么大腚的银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对年轻夫妇留下的。
就在祖孙俩盯着银子不知所措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老婆婆赶紧上前,把银子塞到孙女衣兜里示意她藏好,然后才去开门。
“阿婆。”
门外是一年轻的男子,跟昨晚留宿在她们家的男子一样生得异常俊美。只不过面前这名男子带着微笑,很是斯文。
“你是?”她好奇的盯着对方打量。
“我是刚搬来的那户,我叫阿熠。阿婆,请问童童是住这里吗?”男子彬彬有礼的介绍着自己,并礼貌的询问道。
“你找她有何事?”老婆婆拉着门,不确定他的来意当然不敢乱开门。
“阿婆,听说童童昨日受了伤,我是来向她道歉的。我娘最近受了些刺激,情绪不稳,有伤到童童的地方,我替我娘向她说声抱歉。就是不知她伤得是否厉害?”
“那个……”老婆婆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赔礼,愣了一下赶紧摇头,“就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阿婆……”男子并没急着离开,而是立在门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张了好几下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还有事吗?”老婆婆见他神色有变,下意识的紧张起来。这男子长得确实好,又高大又俊气,而且还特别有礼貌。可一想起他家有个发疯的娘,她忍不住往他身后看了又看。
不是嫌弃对方,而是她一个孤老婆子带着孙女,要是遇上什么事,她们家连个帮手都没有,她能不小心着?
男子捏紧右手,指尖垂吊着一根红绳,一看就是手里有东西。
见阿婆对他起了戒心,他这才开口问道,“阿婆,你家住在村口,昨日可否见过陌生人进村?”
老婆婆盯着他打量,确定他不像是来生事的,才回道,“是有人来过我们家,不过他们天不亮就离开了。”
闻言,男子上前一步,激动的问道,“那您可知他们往哪去了?”
老婆婆摇头,“他们就借宿了一晚,我也不知道他们打哪里来,更不知道他们要去何处。”
男子神色黯下,往后退了两步。
他再次捏紧手里的东西,道了声谢,“多谢阿婆,我先回去了。”
目送他远去的身影,看不懂他身上孤单又落寞的气息,老婆婆老眼里充满了复杂,嘀咕道,“难道他们认识?”
…
马车里,夜颜哼着歌调,随着马车颠簸而晃着脑袋。
对于那对母子的事,她没有再提过。一是怕影响他的心情,二是他们这次要前往荣国,就算要找太子叙旧也不太方便。
还不如等他们回来时,再谈他们母子。
对她那些怪腔怪调的歌声,慕凌苍早就习以为常了。但他知道,她心情好才会如此乱哼哼。
赶马的他时不时回头,薄唇勾勾,心里的某些沉痛在她歌喉中渐渐散去……
…
天秦国——
拿到书信的那一刻,祁雪兴奋得差点蹦起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真是太好了!”
她不但很快能见到夜姨和颜颜,还能见到两个可爱的孩子。
瞧她乐得跟个孩子样,连坐都坐不稳,蓝文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她的心情他自然是理解的,在这里几个月,她几乎没朋友。她那两个姐姐虽然同嫁到天秦国来,但是三公主祁馨沅一直未出现过,而六公主祁郁桐是想尽办法要来他东宫都被她打发在外面。
“启禀殿下,华玉王妃求见。”突然,小欢子前来禀报。
正处在兴奋中的祁雪不得不打住,并下意识的朝蓝文濠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