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从他喉间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哭声。
马车下,蓝铮和沈秀兰几次想开口,可都被夜芸用眼神制止了。
他们也只能安耐住性子,等着小家伙情绪稳定下来。
夜芸先是用壮胆的话打破了小家伙内心的恐惧,在他把恐惧的情绪爆发出来后,她又耐着性子哄着他,“洋儿什么都不要怕,我们人多势众,那个鬼再厉害,我们一人给他一拳头都能把他打死。等祖母找到她,祖母亲自把他绑起来让洋儿狠狠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跑出来吓唬我们!”
“祖母……”蓝庆洋窝在她怀里,哭声减小的他不停的抽气。
确定他情绪逐渐平稳过后,夜芸才问出他看到的情景。
通过小家伙的描述,不仅夜芸,就连马车下围拢的人全都露出惊讶无比的神情。
特别是夜芸,都有些不相信。因为她已经很快的速度赶过去了,但到了那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更别说还是一个人了。
在小家伙的描述中,对方好像一个死人,但她心里清楚,死人是不会动的。如果小家伙真是看到对方了,那只能说明,这个人不但是活的,而且还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能做到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
她脸色沉下,眸子黯了又黯。
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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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弈哥儿好久都没出场了,难道就没人想他么?
☆、【183】死而复生?
见她神色变化不断,站在马车下的沈秀兰好奇的问道,“夫人,是不是你认识那个‘鬼’?”
夜芸紧锁着眉头,沉声道,“我只能凭感觉猜测对方的身份,但究竟是不是那人,我也不敢肯定。”
沈秀兰紧张追问道,“夫人,你猜到的那个人有何来头吗?”
夜芸‘嗯’道,“我猜对方一定是玄阴门的人。”她抬头看了看马车下大家绷紧的神色,眼眸子转了转,突然轻笑道,“你们也不必紧张,这仅是我的猜测罢了。再说了,我与玄阴门从未有过节,如果真是玄阴门的人,他们也没理由对我们动手。这一次,应该是不小心与他们遇上了,人家见我们这边孩童多,所以想逗逗孩子。”
听她说完,沈秀兰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丫鬟和侍卫们这才松了口气。
夜芸继续哄着怀里的小家伙,“洋儿不要怕,不管什么妖魔鬼怪,祖母都会保护你们的。你是哥哥,一定要更勇敢,就算对方太凶狠,我们也不能输了气势,知道吗?”
蓝庆洋眼眶里包着眼泪,但还是懂事的点头,“祖母,洋儿不会再害怕了。”
夜芸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对着外面唤道,“小羿。”
沈秀兰和丫鬟们往后退了退,把位置让出来。小羿从马车侧面走到空位上,笑着朝车里问道,“姨婆?”
他背上用披风裹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梳着两只小小的羊角辫子,正在努力的啃自己的小爪子。
“小羿,你带着洋儿他们去旁边玩玩,给他们说说以后遇到外人要如何做。”
“是。”小羿也不推诿,对着她怀里的小家伙伸手,“快下来,我带你们去玩,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蓝庆洋见他要带自己玩,也很干脆的从夜芸腿上跳下,然后踩着脚踏跳到地上,拉着小羿的衣袖跟着他走了。
要知道,平时小羿都不爱带他们玩,他基本上都是跟两位奶娘在一起,主要负责带昕蔚和心暖姐弟俩。
在受到惊吓后能得到这样的安慰,小家伙当然是开心的。
别看小羿才十来岁,夜芸对他可是放心得很。
这个孩子从小就跟在慕凌苍身边,不但轻功了得,还会医术,虽然他所学的医术还未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他小小的年纪就能有一般大夫的水准,这已经是天赋异禀了。而且他最擅长的还是针灸之术,这点才是最让她称赞的。
除了这些外,她还能从他身上看出,他是受过一些专门的训练。在遇到突然事件时,他所展现出来的敏锐反应不输那些暗卫。
其他围着马车的人也纷纷退下,只有蓝铮沉着脸上了马车。
帘子拉下,他坐在夜芸身旁,压低声音问道,“那玄阴门是何来历?”
在其他人面前夜芸说无所谓,不过是为了安大家的心罢了,在他面前,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玄阴门与炽焰宫一样,是江湖中败落的帮派。但炽焰宫与其不同,炽焰宫是我一手解散的,而玄阴门是被仇家逼到绝路不得不败。我也是听江湖朋友说的,据说玄阴门的长门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仗着有玄阴门撑腰而横行江湖,因此结下了不少仇家。而那些仇家为了报仇自发结盟,一同把玄阴门给剿灭了。那场灭门惨案中,只有门主夫人侥幸逃生,但据说她武功被废、容貌被毁,自从以后江湖上再也没见过她。”
顿了一下,她拧起眉头,“玄阴门门主姓宋,他夫人姓焦,玄阴门之所以能在江湖中留下一笔辉煌,那是因为玄阴门有一件宝器。此宝器的来历无人知晓,只知道很是厉害,不但能唤天上各类飞禽,还能呼地上各种野兽,因此那宝器被人称作伏龙箫。我在天秦国时,听颜儿说过祁郁桐会驭蛇术,我甚至见过她身上随身带着蛇食。不过经我暗中观察,她身边并没有能人异士指导,通过文鹤我也得知她身上并没有玄阴门的印记,所以我就打消了她是玄阴门门徒的疑虑。”
蓝铮也不是泛泛之辈,听她讲述了这么多,当即就抓到了重点,“你认为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那祁郁桐十有*与玄阴门有关,因为她刚死不久,玄阴门的人就出现了。”
夜芸叹气的点着头,“这样的可能极大。”
见他眼里露出紧张和不安,她挽着他的手臂,轻笑道,“你不用担心,先别说我是否猜测错误,就算她真是玄阴门的门主夫人,也与我们无丑。祁郁桐的死与我们无关,江湖人讲得是信义,冤有头债有主,她若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那刚才洋儿就不止是受到惊吓了。”
蓝铮想想,觉得她说得也在理,心里的不安感这才少了许多。
他不是怕谁,而是他们这次出来纯属游玩,身边这么多孩子,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们着想。
别看他平时总端着身份板着脸,这些孩子都是他的孙子,他能让别人伤害自己的孙子?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夜芸突然捶了他一下,“我说你能不能别如此端着?成天摆张臭脸,孩子们想亲近你都不敢,倒过来呢你还嫌他们不够尊重你。你说,就你这样如何得他们敬重?”
蓝铮没好气的道,“他们懂什么?以前文濠和文鹤不都这样在我眼皮子下长大的?”
夜芸鄙夷道,“是啊,都是这么长大的。你看看文鹤那性子,你以为跟你没关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