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烟不卑不亢,继续说:“剽窃抄袭在定罪时,也要看剽窃者从中获取的具体利润,利润越高,所需承担的罪名就越小,如果根本没有利益关系,那甚至可以不用定义为剽窃,可以视为借鉴,或者是效仿。这就是完全两个概念了,所以当务之急,召回这些商品,将影响缩到最小。同时也能让外界看到我们的态度。”
“什么态度,我看你就根本是为了推卸责任。”周钱愤怒的骂道,“蓝玉烟,我原本以为你虽然急功近利了些,但好歹是有才气的,却但是没有相到,你竟是这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说这些货是怎么出去的,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蓝玉烟愣了下,冷声问:“周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所有的生产的货单都是我自己签的,就只有那一次,我不在,就出了问题,而你恰好在我的办公室,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周钱咄咄逼人,仿佛笃定了就是蓝玉烟干的一样。
“周大师,你这样说话就失公允了,虽然那天是我在你办公室,可是我只做我自己的事情,我压根碰都没有碰你的文件,再说了就算我签了单了,生产又怎么会认,你才是负责人,他们只认你的签名。”
设计部是由周钱负责的了,蓝玉烟只是个设计师,还不是全职坐班的,怎么可能担那么大干系,去签这个字,用脚头想也明白。
“你是没有签自己的名字,那是因为你冒弃我的签名!”周钱突地拿出一个文件夹,拍到蓝玉烟的面前。
“怎么可能。”蓝玉烟接过一看,确实有那几份抄袭款的单子上的签名有些不一样,因为每个签名都像是复印的一样,与另一份正常款的一模一样。
第433章周钱受伤
“你擅长书法,擅于模仿,孰不知这世上就算是同一个人写的,也不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签名了,而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仿写个一样的签名就可以陷害我。”周钱忿忿的说。
蓝玉烟拧紧眉头,摇头厉声否认,“周大师,你这话好没有道理,我为什么要陷害你。你是我们烟罗千辛万苦才请来的合伙伙伴,是周福记的中梁砥柱,我陷害你对我,对珠宝公司,对烟罗都没有好处。”
“那是因为你想过河拆桥,现在烟罗已经渡过危机,珠宝公司也上了正轨,你就要把我这老头子扫地出门。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肠竟这样歹毒!”
周钱怒不可遏,瞪大眼睛连声质问,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哽的差点跌到地上。
蓝玉烟忙地伸手扶她,周钱却狠一甩手,蓝玉烟甩的往后倒去,下意识的就向前抓住什么稳住身形,这一抓好巧不巧,就抓在周钱的肩上,周钱本就一口气没顺过来,脚步踉跄,被他这一抓顿时倒在地上,头刚好撞在桌角。
“啊!”地一声便昏了过去。
蓝玉烟回过神时,周钱已经人事不省的歪倒在地上,后脑勺上鲜血汩汩。
“周大师,周大师!”蓝玉烟心急如焚,一把将周钱抱起就往门外冲。
她从小健身练武,这力气还是很大的。而周钱年过花甲,生的精瘦,抱起来倒也不费力气。
蓝玉烟一心想着,周钱年事已高,又气着了,这会又碰破了头,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却没有想到,刚一出办公楼大门,便被记者们围住了。
对着他一通狂拍,好在看到周钱头上的血时,没赶拉路。
蓝玉烟赶忙拦了辆车,一路向医院狂奔。
周钱被送进急救室,蓝玉烟这才知道周钱有脑血栓,刚刚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中风,好在送医及时,但是状况也不容乐观。
陈国富和刘香玉他们赶过来时,周钱还在手术室。
蓝玉烟便将公司时的事简要的告诉了他们。
他们听了很是愤慨。
“这个周钱真是老糊涂了,就因为你书法和画画不错,就一口咬定是你搞破坏吗?真是个听风就是雨的老浑沌!”陈国富气愤的说道。
“这也怪不得周钱,周福记是他们周家几百的老字号,他着急上火轻信别人也是正常的。眼下还是治疗周钱要紧,另外剽窃的事也要尽快查清。正如玉烟担心的那样,连福生那边现在是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出现剽窃他们的款式,一定会借机落井下石的。”
刘香玉是个很善良的人,不愿意将周钱往恶处想,故而比较理性的建议道。
陈国富也觉得她说的有理,“我现在就去联系他们的老板,争取在得到他们的理解。”
“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
刘香玉忙地将他送走,又陪着蓝玉烟一起守在手术室外。
周家在七十年代时遭受过多次政治批斗,直系的兄弟姐妹父母孩子差不多在那场动荡里,死的死病的病,最后竟没有留下一个亲近的人。
以致于后来周钱也没有再成家的心思,以致于年过花甲,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这一身手艺也面临失传的境地。
所以周钱恨新政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时过境迁,逝者已矣,而新政也在不断完善,人们的日子总是会越来越好的。然周钱这个多疑且草木皆兵的个性却是改变不了了。
蓝玉烟看着手术室门前一直亮着的红灯,很是忐忑。也不知道周钱醒来会怎样怨恨自己。
刘香玉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轻轻拉过她的胳膊,轻轻的揉着。
“累坏了吧,你这孩子,周钱虽然是个精瘦的老人,也是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你怎么说抱就抱着走了呢,公司里那么多人,总能找到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帮忙呀。”
刘香玉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给她揉捏。
蓝玉烟知道母亲是心疼自己,望着她笑了笑,“妈,我没事的。我只是在想,是谁冒充周大师的签 名又栽赃给我,原本我只防着林玉宁,以为其他人都是香江集团派来的,都是可靠的,现在想来,香江集团里也有叛徒,这个人不找出来,只怕还会有其他的祸事。可真是防不胜防。”
“是啊,我们做个企业也真是不容易,成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不过这也难怪,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这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要做些损人的事情。都是,各为其主啊。”
刘香玉感慨的说道。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将女儿当作平等的合作伙伴来对待,所以讲话也就不像普通的母亲对女儿。
不会报喜不报忧,更为坦诚些。
“各为其主?”蓝玉烟蹙紧眉头,“妈,你说这个人会跟林昆有关吗?还是杨珝坤派来的人,他虽然占着管理层的位置,但是他这人一向不懂经营,也不常在公司,可是难保不会心里不平衡,所以了就故意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