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一看到,吓的面色大变,“怎么这样严重了,现在才过来。”
李主任一边埋怨阿忠办事不利,一边飞快的做急救。
陆鸣远主要是缺氧,吸了一会氧之后便缓过来了。
他听到李主任指责阿忠,闭着眼睛,插嘴道:“李主任,你不要怪阿忠,是我不让他过来的,今天发生了些事,需要及时处理。”
李主任听到他的声音,面向一转,对着他沉声怒道:“什么事情还能比命重要,你知不知道心脏病最要紧的是急救及时,再晚几分钟,你大脑缺氧即使救过来了,也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你病了这么多年,不是知道这些恶果的吗?为什么就不照做呢?!”
“是啊,我都病了这些年,有分寸的,你看,这不是赶上了吗?”陆鸣远睁开眼睛,竟然还有几分得意的笑了起来。
李主任被他这一噎,面色更是恼火。
他是真的为陆鸣远的健康担心。
收起急救器械,他站在床边看着陆鸣远,郑重道:“鸣远,虽然从胸部的ct来看,心脏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胸口闷痛,昏迷 ,从这些症状来看,应该是心脏供血不足导到致的缺氧,也就是说这颗心脏虽然看起来完好,但是实际上是不能正常工作的。所以,你必须时时刻刻小心。”
“李主任,其实你是想说,这是心脏衰竭的症状,对不对?”陆鸣远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肯定。
若是心脏衰竭,那么便是不治之症,死亡亦是将来不久的会发生的事。
他神情平静,但是眸底却不可避免的露出哀伤之色。
他久病成医,即使李主任想要有所隐瞒,他也猜得到。
李主任如鲠在喉,终是不忍吐出那个肯定的字,只好转开头,通红了眼眶。
陆鸣远微微愣了下,旋即又似松一口气,放松的躺回病床上。
“那,我最多还能活多久?”他坦然的问道。
李主任眉头紧蹙担心的看着好“鸣远,其实也不是不能治的,只要找到新的合适的心脏,还是可以移植,还是可以……”
他极力想要安慰陆鸣远,后者却是摇头浅笑。
一双眸子似有洞悉一切的力量,灼灼的望着李主任,语气淡然的说:“可又有谁能保证下一颗心脏不会衰竭,其他器官又会不会有并发症。李主任,我这个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的了,就不要再作无谓的坚持。只要能过安安稳稳的过几年,便足够了。”
“鸣远……”李主任欲言又止,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安慰他的话。
陆鸣远却是一副不愿再多言的模样,在病床上靠了一会便坐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要出院吧。”李主任看到他要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说。
“该用的药用了,这继续留在医院也没有什么用吧。还有这硬梆梆,也不知道睡过多少病患的床,我才不想睡呢。”
他一脸傲娇,略显无礼的调侃道。
李主任知他是故意这样了说,神色更加忧心,抓牢了他的手,“鸣远,你,你就算不用其他的治疗,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照看着总是更稳妥的,你……”
“李主任,谢谢你,但是心意已定。这件事,你知我知阿忠知便够了,我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我走了,放心吧,若真是撑不住,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就是深更半夜也一定会打电话给你,记得保持电话畅通哦。”
他笑着穿好外套,洒脱的往门外走去。
李主任拗不过他,只好再三交待了阿忠,并教了他些急救方法,又嘱咐他片刻不能离身,得了阿忠应允之后,这才放陆鸣远走。
自从心脏移植手术后,白青凤对陆鸣远的监管松了很多,却也没有掉以轻心,若是迟迟没有回家,定会一直等到他回来,问个不休的。
这一次,陆鸣远将近午夜才回家,免不了又是一通盘问。
陆鸣远便抬出林玉宁早产的事来,只说陪蓝玉烟去看林玉宁了,所以才归来晚了。
白青凤现在虽然不阻止他们交往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白青凤又误会蓝玉烟,心生不好印象,又得费许多心神才能挽回。
故而陆鸣远只字未提蓝玉烟与林玉宁起争执,又被记者冤枉推倒林玉宁致其早产的事。
白青凤听是林玉宁早产了,这确实也是大事,便不再多说,放了陆鸣远去睡。
阿忠听了李主任的话,坚持要搬到陆鸣远隔壁来住。
陆鸣远知他心意,自是不会多说,正要回房的白青凤见了,却又疑惑起来。
虽然陆家上下都很亲民,没有一点架子,但是这雇员独占主人一间上好的房间,却是很无礼的事。更何况陆家并没有什么主雇之分,除了琴嫂和值班保安,其他工作人员都有正常的合理的上班时间,绝没有像其他豪门世家那样,配个全天侯服侍的保姆佣人。
虽因陆鸣远的健康原因,阿忠以前也长住陆家,但是陆鸣远心脏手术之后,便跟其他司机那样正常上下班了。
“阿忠,你不回家吗?”白青凤叫住阿忠,锐利的双眼疑惑的打量着他。
阿忠心里一紧,生怕白青凤看出异样。
阿忠点了点头,“啊,不回了,这太晚了,那个,还有我租的房子房东说要收回,所以和鸣远说好了,先住他隔壁的客房。”
他是个聪明人,说出酝酿好久的理由。
白青凤却更加疑惑,“上回不是听你说买房了吗?怎么又要租房住?”
她眸光更加犀利,还带了几分谴责。“阿忠,你照顾鸣远几年,我一直是按照同等高薪水付给你的,你还有部队退伍津贴,你又没个其他开销,这些钱是够你买房的,你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阿忠秒懂她话中的意思,这是以为阿忠遇到了经济困难,所以来陆家蹭住了。
阿忠尴尬的笑笑,一时间找不到回应的话。
好在这时候陆凌修从房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