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我已经被关在恶魔岛的修罗监狱里面。
房间窄小,只有两米多宽。
有张书桌和铁床,旁边的角落就是张马桶,不知多久没清理过,屎尿残渣留了厚厚的一层。
而在马桶内,还有一坨发黑发霉的屎。
那股屎尿味散发出来,让我五脏六腑翻腾,张嘴呕吐得苦胆都要吐出来。
捂着鼻子站起身,我就想用水冲掉。
但一股剧痛传来,痛得我在地面爬都爬不起来,抬眼往自己身上看去,我就气得咬牙切齿。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伤。
甚至嘴唇都肿了大半边,稍动下就疼得要命。
不知谁这么毒辣。
麻逼的,竟然趁我昏迷时,敢胖揍我一顿。
也饿得发慌了,手软腿软没半点力气,恐怕在牢房里昏迷一两天了,才会让我饿得浑身没力气吧。
那马桶臭气冲天,我忍着身上的伤疼走过去,按着开关才把马桶里的屎尿冲洗掉。
来到铁门口站着,先打量起外面。
对面不远处有四层牢房,每间牢房都像个窄小的铁笼子,每间牢房都关着一个犯人。
那群犯人都朝我这边看,有的咧嘴冷笑,一脸恶意,有的嚣张喊我嫩鸡,还有部分犯人,看我就像在看一个没穿衣裤的女人,眼神都是赤裸裸的欲望。
修罗炼狱有进无比,关在这里的,肯定都是罪大恶极的重犯,凶神恶煞之辈,没有什么好鸟。
弱小的被欺负挨打,肯定是常见的事。
被变态的盯上,还要被同性的搞。
监狱里没有女人,欲望没地方发泄,自然要找同志。监狱类型的电影,我看多了,我很清楚,监狱里什么变态都有,在这里生活,日后会像噩梦般可怕。
这时候,麻烦就来了。
旁边的牢房,关着个高瘦中年男子。
长得很丑,小眼睛,高挺大红鼻,脸上还长满痘坑和黑斑,一脸猥亵模样。
他打量我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便笑容邪恶朝我喊道:“新来的嫩鸡,往后你跟我混,我保你不受其他犯人欺负怎么样?”
没理会他,现在我心情很不好。
眼神呆滞,心里是一股让我无比悲痛的绝望。
来到有进无出的修罗监狱,我这辈子,恐怕得坐牢坐到死,就是王峰怕也没那本事救我出去。
但我真的不甘心。
我还要跟王峰学习法术,替爸妈和镇里的村民报仇灭了李家。
还有柳冰冰敢坑我,这笔帐也得跟她算。
这念头刚闪过,旁边监狱的丑男,见我不理会他,顿时凶狠冷哼道:“我草你妈的,新来的嫩鸡,你是聋子还是傻子,我跟你说话敢不理我?”
“你最好别招惹我。”我恶狠狠说。
从小到大,我就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在我们镇,绰号‘狠人’可不是白叫的。
那年才十五岁,我们镇的混混杨光头,抽了我一巴掌,我操起菜刀就追了他三条街,在背上砍了他一刀才罢手,后来杨光头看到我,就再也不敢招惹我。
修罗监狱里,虽然都是凶神恶煞之辈,但我也不怕。
像平头哥说的,别惹我,我干起架来,阎王都怕,区区一个混混,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看到我眼里的藐视,丑男顿时就怒了,“等去放风时,我要你好看。”
冷笑看我眼,丑男转身离开了铁门口。
“他叫麻五。”
左边的牢房,这时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
扭过头,发现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瘦骨嶙峋,稀疏的头发白了大半,沧桑的脸上戴着老花镜。
老人对丑男很畏惧,瞅了眼确定没站在铁门口,才小声开口,“小伙子能忍就忍,麻五招惹不得,日后最好离他远点,别被他给盯上。”
“为什么?”我问老人家。
瘦骨老人皱眉说,“麻五被关进修罗监狱时,是个化火工,但他有恋尸癖,曾犯下强暴一百具女尸的罪案。”
卧槽,那丑男跟我是同样的职业?
但连死尸都敢搞,还是一百具,这简直是个超级变态狂啊。
真想不通,心里得有多变态,才能做出这种事。
瘦骨老人咽了咽口水,又继续说,“但修罗监狱没女性,所以麻五就找同性,尤其是你这种新来的,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麻五肯定不会放过,以往就被麻五,活活搞疯了十八个男人。”
“老人家,谢谢你的提醒。”我笑道。
瘦骨老人点头说,“我姓赵,你就喊我赵叔吧。”
然后赵叔,又跟我说了说修罗监狱的情况。
修罗监狱有四大区域划分,还有四大天王负责管理我们这些重犯,分别是东仓的黄泉、北仓的泰山、西仓的阿梅、跟南仓的白神。
而我们在东仓,归黄泉所管。
“在修罗监狱,每天只吃一顿饭,开饭是在中午。”
赵叔最后说道:“现在是晚上九点,你已经错过吃饭时间,只能等明天。”
听到这话,我脸色都变了。
每天只吃一顿饭,那不得被活活饿死?
“赵叔,我关进来多久了?”
赵叔说有两天两夜了,我点了点头,难怪会饿得腿软手软,我骤然昏迷有两天两夜了啊。
赵叔瞥了眼铁门外,就神色凝重对我说道:“哑婆来撒纸钱了,楚南回床躺着睡觉,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听到任何声音,都别站起来看,有人喊也别答应。”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我看着赵叔,他脸上神色很不自然,眼里都是惧意,看来这修罗监狱,晚上似乎很不太平啊。
赵叔指的哑婆,就是个龙钟老态、头发白花花的老婆婆。
此刻就在对面三楼牢房的走廊里,颤颤巍巍推着一辆滑轮车,而车里装满了纸钱,哑婆就边走边撒纸钱。
哑婆出现,整座监狱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凶神恶煞的犯人,对哑婆都一脸惧意样子,纷纷缩回去。
“赵叔是监狱里死人了吗?”我皱眉问。
赵叔没有回应我,我扭头看去,才发现赵叔也没有呆在铁门口了,而我看了眼哑婆,就回床榻躺着。
哑婆真的很老了,经过我的牢房,看到了她的模样。
那张堆满皱褶的老脸,皮肉都松弛掉了下来,眼眶深陷,连眼珠都快看不到,那张嘴的牙齿都掉光了。
在我牢房门口撒了几张纸钱,哑婆推着滑轮车继续往前走。
到晚上九点半,牢房里的灯光就都关了。
我瞬间被黑暗笼罩,周围也寂静得落针可闻,但我又累又困,在床榻躺着就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