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灵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将缠着一身绷带坐在轮椅上的周大贵往里面推。她一边听着那些爆怒如汹涌潮水一般的话,一边看着前方那对狗男女在看见周大贵那一刻,瞬间如吃了屎一般的嘴脸,心中的笑意散了开来。
轮椅上的绷带男人的话刚落完,教堂里顿时一阵哇然,众人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这场婚礼,因为李艳红的坚持,请的宾客几乎都是陈富竹的亲戚朋友,而她娘家的人,早在她在周大贵混在一起的时候,早跟她断了联系。而那些有联系的,又跟周大贵混得实在是太熟了,所以她一个亲戚朋友都没请。
“谁是奸夫!”当着众多亲戚朋友的脸,一向爱面子的陈富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插入李艳红与周大贵婚姻的第三者,“我跟红红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离婚了。”
陈富竹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是一级棒的。
“对,我们已经离婚了!”本来还觉得理亏的李艳红将声音提到了最高点,接下了陈富竹的话,生怕在场的人有一个听不见似的。
“你……”周大贵本来就是冲动型的人,这下更听不得两人说的话,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却又因为全身缠了绷带,才站起了一点点,又不得不呲牙忍痛窝回椅子上,不再敢动了,“把我推过去!”
周大贵愤怒得一下子想不出骂人的话,只好拿推车子的千灵出气,重重的一喝,恨不得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她身上。
“是!”千灵假装被吓到了,使动瘦小的手吃力将他往那对狗男女跟前推。
李艳红这会才注意到,满身是伤,还绑着绷带的周大贵,是一个陌生的女子给推过来的,她默默的注视了千灵一会,冉起了一丝疑心,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疑惑,“你……”正想问她是谁。
“你,你什么你!不要脸的臭婊子!”在周大贵的眼里,其它人的事情都不是事,因为他认为李艳红那臭婆娘又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于是先发制人,“各位乡亲父老叔伯兄弟,这两狗男女说的话全都是屁!看看,看看,这是我的结婚证。”
说罢,将千灵偷偷塞给他的结婚证摊放出来给大家看,嘴里一直嚷嚷,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戴了绿帽子。
教堂里能来参加婚礼的人,哪个不是在城中村里有头有脸,又或是陈富竹很亲的亲戚朋友,那周大贵的结婚证一摆出来,本来还有点吵杂嚷嚷说要将他们赶出去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了。
在场的人都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那对年过半百的新人,大伙对于陈富竹娶一个丑死了的老女人,都感觉十分惊讶。往时陈富竹因为家里有几个钱,一般女人他是看不上的。
“大家,我可以作证,周大贵跟李艳红一直是夫妻。”千灵适时的拍胸脯肯定周大贵的话,当然,她是把嗓音给压低了才说的。
“你……你胡扯!”之前觉得理亏,被打断话的李艳红有些怀疑千灵,那说话的声音虽然故意压低声量,可明明就很熟悉,只是她一时间抓破脑袋都想不起是谁。
如今的千灵因为修理了五行炼体术,身体好了很多,脸色没有以前的沧白蜡黄,倒是泛出红润的健康色彩,加上特意的装扮和化妆,跟以前那怯弱瘦小的模样,很是不同。李艳红认不出来也不奇怪,毕竟周大贵一连见了千灵几次面,也认她不出来。
李艳红忽的丢下手中的捧花,撩起婚纱,就要往千灵走去,查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道黑心婆娘认出自己来了?’千灵微蹙眉头,看着还在横眉冷对的陈富竹与周大贵,果然还是女人的心思比较敏感。
眼看李艳红放开陈富竹的手臂,三两下就走到台阶旁边,陈富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女人的离开,转头对上周大贵那张老鼠脸,刹时以为女人要投回她前夫的怀抱,脸不由一沉,愤怒地喊了一声:“站住,回来!”
陈富竹这一句底气十足,把在场所有人,包括千灵的魂,都吼愣了。
这是怎么回事?要上演一场抢女人的戏码吗?
千灵很快恢复瞳眸一狭,把目光从李艳红那移到陈富竹身上,瞬间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握了握轮椅的扶把,更推近了周大贵与黑心婆娘的距离。
这果然是一场情敌之间的较量,千灵绝对不能错过成为推动这样一场好戏始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