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顺着林征的额头滑下,突然,火光照到墙壁,他发现这一截墙壁的颜色跟之前“吃人”的那一截墙壁的颜色不一样,这一截墙壁的颜色就是正常土色,之前那一截墙壁的颜色透着血一样的暗红。
于是他立即大喊道:“快,墙壁上一定有机关,大家一起找。”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迟不敢动手,林征啧了一声,率先摸索起来。众人见林征摸了墙壁也没事,也顾不得害怕,开始学着摸索起来。
“将军,这里有个凸起。”
脚下的轰隆声越来越大,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事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他立即叫那名士兵按下去。
脚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林征立即大吼:“快!”
“轰——”
随着那名士兵手下的动作,他面前的那面土墙的泥土纷纷剥落,然后一面石壁露出,缓缓打开,赫然是一个石门。
脚下的刺痛感越来越尖锐,似乎有无数刀子正从下面破土而出,然后割破了他的脚。然而环顾众人,发现他们皆面露隐忍之色。
石门打开了一道缝,刚好可以容一个人进去。将火把伸出去照了照,确定没有危险后,一个士兵咽了咽口水,率先走了去,林征走在最后。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脚底已经快被什么贯穿了。
艰难的挪到脚步进了石门里,然后将火把照了照原先站立的地方,发现密密麻麻无数刀片正从地底缓缓升起,不仅如此,还有逐渐升高的趋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林征脚底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不能站立。被两个士兵扶着,转过身才发现这石门后不是一个暗室,反而又是一条暗道。
现在所有路都被斩断了,只能顺着这突然出现的路继续走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排新的脚印,林征咬牙,这秋家人还真是狡猾。来时的路上一定有其他机关通向这条路的,这里,应该就是安全通道了。
刚才他们应该只是侥幸按到了机关,这才逃脱了一劫。然后众人相互扶持,顺利走出了暗道,抵达了城郊。
精疲力竭的士兵稍作休息后,从农家处买了一匹马,派了一名士兵去北朝县城的秋府通知其他人来接应后,林征与剩下的一些受伤士兵就留在了城郊修整,等待援兵。
一直到次日,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援军才赶来。林征被人扶起来,一名军衔稍高的队长焦急问道:“将军,你……”
林征抬手制止了他的问话道:“行了,叫兄弟们回去吧,秋楠已经逃了。对了,再派人将秋府的机关毁掉,封死,以免以后会误出人命。”
这时候,独自待在营帐中的李婉儿从睡梦中惊醒,混沌不堪的脑子里完全不记得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梦,只记得是个吓人的噩梦。
越是回想就越发心神不宁起来,倒不是全部因为千灵这件事。一种很微妙的不安感萦绕心头,让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李长贵。
晚饭时就没有看见他,但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长贵作为奸细的原因,经常要向敌军透风报信,所以很多次吃晚饭的时候都不见他。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心底的不安驱使她立刻冲出了营帐,直奔李长贵的营帐而去。
空无一人的营帐不禁让李婉儿心跳加速,看着有些轻微杂乱的房间,她知道,李长贵出事儿了。
作为女儿,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父亲有着严重的洁癖,或许也因此,她的洁癖也很严重,所以即使身在这军营里,每天都还是要洗热水澡。
不仅如此,这都快到卯时了,不管怎么说,李长贵这个时候都应该在营帐里才对。
可是她没有证据证明李长贵是被人抓走了,而不是自己离开的。
自小就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李婉儿一下子慌了神,虽然她知道李长贵出了事儿,可是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