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位大臣的话还没说完,阎君霖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扫过来,他就被迫止住了话茬,然后讪笑了两声就赶紧离开了。
一肚子火气的千灵在金銮大殿上丝毫不客气的弹劾秋平,数落其走私贩卖私盐等所有罪过,呈上证据后,明里暗里都在强调秋平背后有人指使。
本来想着,因为没有确切证据,肯定没办法扳倒阎君霖,就不直接指出他了。
可是刚刚在皇宫门口发生的事却让她耿耿于怀,于是寒声禀道:“皇上,下官以为,此事跟刑部尚书脱不了干系。”
“哦?此话何解啊冷爱卿?”
皇甫商放下手中正看着的一大堆白纸黑字,看了眼静立不语的阎君霖后,就看着千灵问道。
“因为据下官了解,秋大人与阎大人私交甚好,并且阎大人乃是刑部尚书,掌管着司法与邢狱,恕臣斗胆直言,下官都能查到的东西,不信阎大人查不出来。如此直白的放水,实乃对自己人包庇,纵容不得。”
说着,千灵一掀官袍下摆,跪地沉声道:“还请皇上明鉴。”
或许理由有些牵强,但是这无疑让很多人都对阎君霖起了疑心。她的话并非毫无道理,这些她都能查到的东西,为何身为刑部尚书的阎君霖查不到?
疏于职守和放水包庇,他总得占一样。
皇甫商皱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阎君霖沉声问道:“阎爱卿可有什么话要说?”
被点到名的阎君霖弯腰行了一礼后才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无话可说。”
皇甫商的眉心皱的更紧了,追问道:“你当真无话可说?”
“禀皇上,冷大人明显想要污蔑臣,拉臣下水,找的借口又合情合理,臣难以为辩。臣承认,臣与秋大人来往是密切了些,但是谁没个三五好友呢?”
“若说臣与秋大人来往甚密,臣便是此次走私私盐案件的幕后黑手,那么冷大人,试问你与白大人交往频繁,会不会是挪动公银,鱼肉百姓的贪官之首呢?”
千灵一愣,白云是内务府总管,跟她确实有一些往来,但是并不频繁好吧,不过是偶尔有一些公事上的事情需要相互走动罢了。
前阵子白云被查出挪动公银以满足自己的私欲,遭受了极为严厉的处分……可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好吧?
这才叫真正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正睁着眼睛说瞎话给她带黑帽子呢。
“阎大人,我们现在说的是秋平走私贩卖私盐的事,请不要转移话题。若是你当真确定我与白大人之间有什么晦暗的关系,为什么一开始不点出来,要等到现在才说呢?”
“哼,我每天事务繁忙,有诸多要事处理,哪里能像冷大人一般悠闲自在,没事就去查一查别人的人脉关系,一看谁不顺眼,就给他找个什么罪。”
“我这叫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不放过任何一个危害王朝和百姓的存在。”
“你那是闲来无事便以诬陷朝廷重臣为趣事,你这才叫真正的危害王朝跟百姓。”
千灵咬牙,瞪着阎君霖,两人旁若无人般争吵起来,对视间尽是一片噼里啪啦的火光。
针锋对麦芒,现场的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刑部尚书阎君霖与吏部尚书冷仟凌不对盘,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几乎要化作实质弥散开来。
“够了!”
皇甫商皱眉呵斥了一声道:“大殿之上,你们二人如此吵嚷,跟那市井泼妇有何两样?若被别国知道了我朝官拜二三品的大臣是这般模样岂不要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