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吧。”元祁祤淡淡的说道,走向了主位。
“谢摄政王。”宫毅答应着起身,挑了一个元祁祤下方的位置坐下。
很快有侍卫奉上了茶水,元祁祤瞥了一眼一脸愁苦色的宫毅,道:“宫世子前来有何事?”
“王爷,我去大食国的这段时间,听说武嘉进了宫,当了贵妃。”宫毅连忙放下了刚送到嘴边的茶杯,小心的瞟了一眼元祁祤的脸色。
“所以呢?”元祁祤挑眉,宫毅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野心很大,这种人若忠心用着还行,可是,他很清楚,野心太大的人,骨子里永远都不会有忠心两个字。
宫毅从椅子上起来,竟然又跪了下来,说道:“请王爷明鉴,我和嘉嘉自幼相识,互相爱慕已久,恳求王爷能够高抬贵手,放嘉嘉出宫。”
上次的事情之后,宫毅便知道要张翠薇去求张呈来求摄政王是不太可能的了,他这才沉不住气亲自来的。
“本王记得,你是与张呈家的次嫡女订了婚的吧。”元祁祤声音一直都是冷冷的,让人辨不清他的情绪。
宫毅抬头,却不敢直视元祁祤锐利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这婚约是家父与张丞相所订下,并非我心中所愿,而且,我曾经对武嘉许过誓言,会娶她进门的。”
“哦,那你意思是要本王下令放武嘉出宫,再解除你与张呈家的婚事?”元祁祤的眼神染上了冷意。
“啊,不不不!”宫毅立即摇头,“我和张翠薇的订过婚的事情,京城的人都知道,所以不必解除婚事的。”
“那你的意思是,既想娶张呈的女儿,又舍不得武侯爷家的女儿?”元祁祤眸光一沉,语音也寒了起来。
感觉到了元祁祤语气里的寒意,宫毅心里打了个颤抖,跪在地上,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怕他一个不小心答错了惹怒了元祁祤,尽管他的身份是世子,可是东陵国的人谁不知道摄政王喜怒无常,动不动杀人更是常有的事。
宫毅害怕,他答错了,就出不去摄政王府了。
其实,宫毅想多了。
自从元祁祤心里藏着一个人儿之后,时刻担心他之前残暴的事情会传进云千墨的耳朵里,他的脾性已经收敛了许多。
只是,收敛了脾性并不等于他有好耐性,冷冷瞪着地上跪着的宫毅,见他不说话,立即勾起了唇角,“张丞相的女儿和武侯爷府的女儿,二选一,你选一个!”
宫毅一听,心中仔细的衡量了一番,虽然他先前惹怒了张翠薇,张翠薇这两天也不肯见他。但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张翠薇那么爱他,想来这两天不过是气头上,等她气消了,哄一哄就好了。
于是,便抬头说道:“回禀王爷的话,我娶张丞相家的女儿,虽然我不爱她,但是,若退了婚,翠薇她也会被人笑话的。”
元祁祤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答案果然不出他所料。
像宫毅这么野心勃勃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会选择已经日渐没落的武侯爷做岳父的,跟武侯爷做亲家,仕途上得不到任何的帮助不说,恐怕以后还要事事帮衬着武侯爷府,宫毅又怎么可能会舍弃张翠薇而选择武嘉呢!
“既然你选定了,就回去吧!”元祁祤沉着声音。
“是。”尽管心有不甘,可是宫毅还是应声而去。
元祁祤回到书房,拿起那封密信从头再看了一遍之后,略一用力,信纸成了粉尘。
他拿起笔快速写了几个字放进了一个新的信封里,交给了党参,之后开始认真的批阅着书桌上的奏折。
☆、185 遇见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木棉花托着腮帮着看自家小姐坐在桂花树下穿针引线的坐着衣袍,款色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呢。
终于,云千墨完成最后一针,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芽儿,她得意的站起来比划了一下衣袍,笑问:“怎么样,好看吗?”
木棉花也站了起来,认真看完,中肯的给了一个评价,“颜色很好看。”
她和自家小姐一样,最不擅长的就是女红,要是以前容晴和容嬷嬷在,这些做衣服的活儿都是她们抢着干的。
虽然,她的女红不好,但是,木棉花还是说过要帮云千墨做的,但是云千墨却说要自己亲手做。就凭“亲手”这两个字,木棉花也猜到这衣袍必定是给摄政王做的。
以前在天启的时候,云千墨也曾给元祁祤做过一件披风,只是披风多简单啊,跟缝制衣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听了木棉花的话,云千墨脸上的笑容跨了下来,她拿着衣袍细看了一番,尤其是针脚的地方,有些地方简直是惨不忍睹,就连自己都忍不住嫌弃的撇了撇嘴。
虽然,她用的布料都是上好的锦缎,可是,远看还行,若是近看……还是另外再做一件吧。
打定主意,云千墨又鼓起了无限的动力和勇气,她这不是前世今生都没有做衣服的经验吗,多做几件有了经验就好了。
见自家小姐又开始拿尺子鼓捣布匹,木棉花傻傻的问:“小姐,那这一件怎么办?”
其实木棉花也觉得,祁公子现在是高贵的摄政王耶,穿这件针脚这么稀疏的衣袍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吧。
“先放着吧。”云千墨不甚在意的答,手里开始拿起剪刀裁剪布帛了。
于是,从中午到下午,木棉花啥也没干成,就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裁裁剪剪,偶尔她帮忙递个针线、剪刀什么的。
入夜,云千墨无语的看着元祁祤,他自从翻窗进来之后,就一直在屋子里转,似乎找什么东西。
当归不是说云千墨今天给他做了衣服吗,他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郁闷。
“墨儿。”元祁祤抱起躺在床上瞪大杏眸的云千墨,亲了亲她的左脸,又亲了亲她的右脸,最后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引得云千墨轻笑出声,“你刚才在找什么啊?”
“衣服,你是不是给我做好衣服了?”元祁祤弯起了唇角,又亲了亲她的嘴角。
云千墨转了转杏眸,不语。
“好墨儿,乖,快告诉我,衣服藏哪里了?”
很多次他来的时候都看见云千墨在油灯下面坐着,等他进来又神神秘秘的,他这才让当归特别留意云千墨的举动。这不,当归回去禀告他,云千墨今日下午给他做好了一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