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快到正院的时候,云千墨的脚步踌躇了。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以为,她会很开心的,至少也算是了了心愿,在离开前看他一眼。

可是,事实却是,她的心除了砰砰直跳之外,她辨不出自己的心情和想法。

正院大厅里,一身墨黑色长袍的元祁祤正坐在赵天的身旁,手里端着一个茶杯,正轻轻抿着香茗,他锐利的眼神一直留意着门口的方向,这会儿见到云千墨的出现,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云千墨跟着宫北翎和张翠薇的身后,因为元祁祤已经坐下喝茶了,就代表着周围的人已经见过礼,皇上和皇后是不用见礼的。

“千墨见过摄政王。”云千墨如今被赐封为永乐公主,所以她也只是轻轻拂身,表情淡漠至极。

元祁祤定定的看着她,唇瓣颤动了几下,凤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最后只应了一个字:“嗯”

大概是察觉到他下首方的凌逍遥也在看云千墨,元祁祤这才不满的收回了目光。

他这一收回目光,凌逍遥立即转头看他,冲他挑了挑眉。

靠,若不是时间场合地点不对,元祁祤真想狠狠揍凌逍遥一顿,他记得已经警告过他的,可他竟然真敢来赵府,而且,据探子说,他还闯入过她的闺房与她聊了一会儿!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说这话的时候,元祁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的,因为他刚才瞧见云千墨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真正的落在他的身上,倒是扫了一眼凌逍遥这货!

“听说云小姐长得国色天香,而且又未有婚配,我当然得来瞅瞅啊,你还真别说,这母老虎不凶的时候还挺美的。”凌逍遥压低声音回了一句,自始自终脸上的笑容不改,甚至还不忘冲那些看着他的贵女抛去媚眼,引得那些贵女一阵娇羞的样子。

“哼!”元祁祤决定了,一定要赶走凌逍遥,不能让他再继续留在东陵了。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压下心底的怒火,扫视全场,哪里还有云千墨的身影?!

偏他又才刚坐下不久,几次想要起身寻找,却是宫北翎拉着说话,心底的怒火蹭蹭蹭的冒。

目光所及,当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起,凌逍遥的位置竟然也空空如也的时候,他怒火再也压不住了,手中的瓷杯被他一用力,一只完好的杯子竟然成了粉末。

宫北翎和赵天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元祁祤,这得有多深厚的内力啊。

“手滑!”

元祁祤冷冷扫了一眼他们,赵天把嘴合上,连忙对着丫鬟招手,“快,给摄政王再上一杯茶。”

“不必了,本王要出去透透气!”

元祁祤说完长袍一撩,动作潇洒的站了起来,只是他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散发出来,让那些原本想抓住机会巴结他的官员都远远躲到一边,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惹到了他,真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才好。

☆、197 欠你一个洞房花烛

感觉心情十分的烦躁,元祁祤一出正厅,脚步就自动自觉的往冬院的方向去,远远就看到冬院的门口,可他却又猛然停住了脚步。

该死的,他这到底是想干嘛!

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怎么心里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不该有的心思!

这么想着,元祁祤转身,也没再去正厅了,直接走了。

有几个大臣也是出来透透气,正好看见元祁祤往门口方向,连忙过来卑躬屈膝的刷着存在感:“摄政王,您要走了?”

元祁祤只是冷冷瞥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却足够让那几人的身子轻微颤了一下。

黄芪学着他家主子眼神一样,冷冷瞥了一眼那几个大臣,然后立即跟随着主子的脚步,出了相府。

那几个大臣一见,立即就进去禀告了皇上宫北翎,其实宫北翎中午的时候开始也有点心不在焉,他一直想着云千墨的那句:珍惜眼前人。

抬眸看去,但见张翠薇被那些贵妇团团围住,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时的点点头轻声细语说上一句什么话,短短的数月,她已经驾轻就熟的周旋与这些女人当中。

“起驾回宫。”宫北翎对着近身海公公吩咐了一句,然后看向留心他说话的赵天,赵天和诸位大臣一见,立即起身恭送。

前一刻张翠薇还听着那些贵妇巴结她说着好笑的事情,下一刻她就看见宫北翎已经走到她身边,向她伸出了手掌,她表情怔了一下,然后淡雅一笑,将玉手放进来宫北翎的掌心,他的掌心因为常年握兵器的缘故,略有薄茧,她感觉有点怕,想抽回手,却被宫北翎牢牢的握住,侧头,冲她露出一丝俊逸的笑容。

身后是整齐的声音:“恭送皇上和皇后娘娘!”

可是,张翠薇发现她好像失聪了,听不见周围的一切的声音,她似乎被宫北翎的笑容蛊惑了,十分顺从的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上马车的时候,她只觉得身子一轻,然后怎么上的马车,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好像有点发烧了,她感觉脸很烫,很烫。

许多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禁感叹他们的皇上皇后真是鹣鲽情深,国之所幸啊。

尤其是张丞相,他数月脸色不霁的脸,似乎终于拨开了云雾,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意。

唯有赵霓裳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灰败,她死死的咬着唇,宫北翎,你真的好狠!

“裳儿,你没事吧?”宫北寒看着她,带着几许担心。

赵霓裳没有看向宫北寒,却是松开了咬唇的举动,轻轻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怪就怪当初的自己太过傲气,自以为可以牢牢握住宫北翎的心,所以当宫北翎暗示让她故意接近宫北寒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表面上看,她是为了宫北翎忍辱负重放弃爱情,可实际上却是她自己的心太贪,宫北翎许诺过日后他当上皇帝必定会立她为皇后,而那个时候,她与商氏私下里却都认为宫北寒登基的机会更大,所以,她一直认为,不管最后是宫北翎又或是宫北寒坐上了皇位,她都会是最后母仪天下的那个人。

如今,她早已经不是东陵国的第一美人和才女,她得了间歇性失心疯,呵呵,真真是可笑之极。

看着远处声势浩大的阵仗,宫北寒微微眯起眼眸,遮住了他眼底的寒光。

摄政王走了,皇上皇后也走了,那些大臣们也纷纷携着家眷告辞。

可不管怎么说,赵天过了这辈子最体面最风光的一次生辰宴会。

……

黄芪察觉主子走的方向并不是回摄政王府,低声唤了一句:“主子?”

见元祁祤没有反应,黄芪立即上前了两步,只见自家主子面色黑沉,额头上的青筋尽显,很显然,这是盛怒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