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对镜自揽,她对身边的丫鬟道“素云,你看我是不是老了不少了”
素云一听,忙笑道“郡主这是哪里的话,您现下也不过才二十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如何谈老,若郡主都说自己老,那我们岂非是老菜梆子了。”
可惜丫鬟的话,她听不进去,一个没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就像一朵没有被浇水的鲜花一样,就是打扮的再美,也没有任何人欣赏,她心中又想起了徐湘湘,她怎么就那么滋润呢这么一想,她开始埋怨起姜容。
有本事别娶她,抗旨抗到底,凭什么娶了她了,看到她跟仇人似的。
如此想着,听说堂妹沈家二奶奶过来,她才换了一幅表情。
看到堂妹进来,她漫不经心道“你怎么来了前儿不是说你家儿子缺了一个玉佩,我不是让人去库房找了半天送给你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何氏陪笑道“因为被吟儿他爹知道了,把东西都摔了,我可不是没办法吗吟儿一个好好的孩子,偏偏得了那种怪病,从他生下来到现在药石无效,和他一般大的孩子,人家都活的健壮聪明,偏偏他这般,我这个做娘的看着心里也太不是一回事儿了。”
她看着堂姐何云道“从姐,这次我又请了一个巫师,这次的仙师可是很厉害的,而且我也找到了一个好苗子,只要顺利,我的吟儿就大吉大利了。”
好苗子何氏兴致缺缺“你去哪儿找的可别闹出什么人命来。”
何氏则笑“这个人你也认识,你还挺不喜欢她的,是徐氏的儿子。”
徐氏何云一脸兴趣的看着她“难不成是徐湘湘”
“正是她,我那天看到了她的儿子,后来又打听了一番,她的儿子和我的儿子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说巧不巧。”
“那还真巧。”何云眼睛发亮。
但是她又有些担心“做这些事情未免有伤阴鸷,你还是不要这般了,明儿我进宫求太后为你再找一位御医过来看病,如何”
才一岁多的孩子,吃奶便如吃药一样,何氏摇头“我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日后便再也不能生了,这个仙师很灵的,如果我抓住了这次机会,日后我的的吟儿就好了。所以,三丫姐,你帮帮我吧,当年,你可别忘记了,你能够顺利嫁给姜容还是我替你出的主意,黑锅也是我背的。”
她到最后几乎是开始威胁了,何云向来吃软不吃硬,故而拂开她“你以为你能威胁我,我可告诉你,现在我已经是齐国公世子夫人,未来的齐国公夫人,你凭什么威胁我。”
说到底她也没那么傻,这是何氏自己的事情,要残害徐湘湘的孩子,她固然听着高兴,可这个事儿她若插手了,那么要是姜容得知了,恐怕他们夫妻感情更差,她还记得有一年,她让人打残了一个偷盗的丫头,要送去妓院时,姜容就非常不悦,二人还吵了一架。
何氏见何云不受威胁,她又小心翼翼的赔罪,后来姜容回来了,何氏到底不敢久留便走了。
对于姜容而言,回来也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发疯,看看,现在依旧如此,何云冷嘲热讽道“天天不归家,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没想到你还记得回来呀。”
“我也不是头一天就如此,你不是清楚的知道吗当初你求我娶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不合适,你自己不听,还设计了那么一出,又让太后皇上赐婚。”姜容觉得自己的日子简直过的一团糟。
何云最不喜欢的就是听别人提起这一段,别人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偏偏她这段婚事是自己求来的,在姜容面前也总是矮了一截。
她几欲气的发疯了“你有本事就拒婚。”
“用我的命拒吗我全家老小就因为你莫名其妙的得成亲,如果你不撺掇太后下旨,我会娶你”姜容看了看她扭曲的脸,心下一片悲凉。
是,他就是怕死,怕齐国公府都受连累,所以不敢抗旨,但换来的却是这个。
他甩袖而走,何云气的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落在地上,素云和几个丫头蹑手蹑脚的拿着笤帚清扫。
这几年她们也习惯了,其实刚开始世子也不是冷冰冰的,虽然算不上什么浓情蜜意,但也相敬如宾,可是郡主却总是要求许多莫名的事情,比如带她去冰上看什么雪,世子不愿意去,她就发火,世子也并不是好惹的脾气,二人便这么犟了几年了。
要她说,这又是何必呢,郡主就是想要的太多了,既要无视别人已经有心上人的情况下,非要太后下旨,太后下旨了,按道理说,她就该好好的跟世子培养感情,可她要的却是世子对自己心上人的那种感情,那又怎么可能。况且世子此人虽然平日里,沉默不语,但为人并非是什么仁厚的性格,这二人长此以往,日后怕是让旁人钻了空子。
“素云”
正在沉思的素云听到何云喊她,立马过去了,只见何云道,“你替我送信给沈家长房的二奶奶,就说她要办的事情,我全权支持。”
孩子永嘉郡主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你看我现在这样,会有什么孩子,姜容都跟我分开睡三年了,我都快成这个府里的笑柄了,我还会有什么孩子。”
人人都说她不能生,真是笑话,他都不跟她睡觉,她如何生。
素云心底里再怎么不同意,可永嘉郡主是她的主子,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戒奶了之后,小孩子适应能力很强,现在能吃肉糜鱼肉鸡蛋,米饭也能吃,阳哥儿长的也是壮壮的,他嘴里嘟囔着“爹爹,爹爹。”
这个小鬼头,自从戒奶的时候天天跟他爹爹睡在一起,现在就嘴上不离开他的爹爹了。
徐湘湘吃醋“就喊爹爹啊,你喜不喜欢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