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即便知道徐湘湘勉强算是小姐的娘家人,但是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说,只是道“矜大奶奶若是要问,只管问我们大奶奶去便是,我虽然是嬷嬷,可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哪有做下人的管主子的。”
原来是夫妻之间的事儿,这卢修以前就喝花酒,原本也不是什么专情之人,只怕是婉君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徐湘湘打算找些机会问她了,女子存于世上本就艰难,若是不开解一番,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等中午沈矜回来,徐湘湘便把自己的打算跟他说了,沈矜便笑“家里不是你做主就好了,问我做什么。”
“呸。”徐湘湘心道,丈夫这个顽皮的模样,如果她说出去,外人肯定不相信。
夫妻二人商议定了,沈矜便出去让人请轿子去,徐湘湘陪着沈婉君一起坐着同一顶轿子,对她的境遇仿佛毫无所觉,只说一些开心的事情,沈婉君心情看起来似乎好了一些。
因为沈矜排的话本子太火了,以至于茶楼也正在演排这场根据乔五小姐的遭遇改编成的剧,婉琴悄悄的跟婉君道“这是我大哥写的,因为他写的这个话本子,好多定亲的人,觉得不好的都退了。”
婉君知道婉琴也和旁人退亲过,当初她还记得她娘说三房的人见识浅薄如何,王家后来攀上了兰家,那个王成甚至因为做了兰家的女婿,来自家还颇受长辈喜欢。当初她就觉得婉琴有勇气,现在更是觉得退的好。
“来,婉君,吃点茶点,都是不腻味的。”徐湘湘递了一盘龙井糕给她。
“谢谢嫂子。”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接着沈矜很自然的递了白水给她“你不可以喝茶的,要喝白水,别忘记了。”
他是一直都这么细心的,伺候的梅花梅香,包括和她们夫妻住了一段时日的婉琴也知道,但是婉君是头一次见,觉得很新奇。
却见嫂子皱皱眉,但还是把白水拿了几口。
这场戏的反转就是一直打脸,戏中的林小姐拒婚后,年纪越来越大,连爹娘都嫌弃她不成,她却通过自己画画,勤学不辍,她的画最终成为皇宫的藏品,而她也凭借才学嫁给了一品大官。
戏里最精彩的就是林小姐半路出家学画画,遭到家人人以及所有人耻笑,她却坚持下来,成为一代大家。
徐湘湘托腮看着沈矜“相公,你写的可真好,我要是当初学画画,一直坚持,说不准也和戏里的林小姐一样了。”
“咳咳”沈矜虽然也是习惯性的想夸徐湘湘,但还是不能昧着良心,他说,“我觉得你的字写的更好点。”
这话说的婉琴“扑哧”一下笑出来,婉君也忍不住笑了。
徐湘湘故意微微叹气“我可比不上你们沈家这几位才子才女,罢了,罢了。”
说完,她又看了沈婉君一眼“婉君妹妹,你的脾胃也太弱了些,若是你再稍微好点,我们便可以吃上次你哥哥带我们去吃的那个炸牛乳了。”
婉琴舔了舔嘴唇“不止啊嫂子,还有那个凤安府最有名的炒蹄髈,婉君姐姐,你是不知道啊,那个蹄髈她们这里的人都是直接拿着在路边吃的,看起来可好吃了,一点都不油。”
沈婉君故意有兴趣的问了几句,她知道她们是想讨她开心,希望她能高兴一点,那么既然如此,她也就开心点了。
几人又说起这些日子的见闻了,徐湘湘不会提采花贼,但是会提苏卿怜,“她如今可威风了,是府城唯一的女捕头,还说过几年要收徒弟呢。”
做了捕头沈婉君好笑“她会功夫吗”
“她现在学骑马射箭学的倒是挺好的,还会验尸,你瞧咱们现在看的戏,这可都是她排的,她现在走出去,好多人在后边崇拜呢。”徐湘湘道。
原来在不经意之间,人家个个人都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好像也不难啊。
吃了点茶,沈矜便带着大家回去,在回程的路上,徐湘湘握着她的手道“你看起来身体不太好,你矜大哥哥跟你请了大夫,过会子我们调养一二便好了。”
“嫂子,不用了,我怕”
听她这么说,徐湘湘以为她是讳疾忌医,她便道“没事的,我们只是想开点补血养颜的方子给你,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可不能再瘦下去了。”